默先借了些水洗干净双手,这才接过菜卷,尝了一口。野蒜的味道,生吃过于霸道了,但做成菜卷之后味道就变得温和起来,很特别,很让人上头。
吃完一个菜卷,林默默端起碗里的已经不那么烫的米汤喝起来,放下碗,这才迟疑地问道:“婶子能跟你打听个事不?”
“小姑娘,有事你尽管问,婶子知道的一定告诉你。”妇人爽快地应承下来。
林默默这才道:“婶子既是蔡家坡人,不知认不认得蔡大猛?”
“这可巧了,蔡大猛正是我本家的一个后生,去年刚成了亲,小姑娘与他家又亲?”妇人先是认真端详了她一眼,这才笑道。
林默默拍手道:“那就没错了,他娶得应该是我们林家庄的姑娘。
“听村里人说那姑娘自去年春天回门后,就再没回过娘家,如今她家出事了那不见回来瞧瞧,也不晓得是不知道,还是她婆家不准回来。有人就说,以后家里的姑娘可不能嫁远了,不然被就是婆家磋磨死了,娘家………”
妇人听得心头一跳,慌忙道:“哟,小姑娘原跟大猛媳妇一个村儿的啊!我那侄媳妇啊,好着呢!今早上我还见她跟邻家的小媳妇进山了呢。呀!她家出啥事了?这我还真没听说,估计离得远,她也蒙在鼓里呢,一会回去了,我就上二伯家告诉她一声去,让她明个一早就回娘家看看。”
“嗯,最好能这样。”林默默认真地点头,转而又添了一把火,“听说,林家大闺女再不回来,林家人可就要带人上亲家走一趟,给闺女撑腰了。”
出嫁多年的三位姑姑中的两位都来看过林木生了,反而是林大丫这个才嫁出去一年的闺女迟迟不见回娘家,林默默一直很奇怪。
据说,当年林木生进山砍柴,遇上了独狼差点丧命,危急关头,被上山打猎的蔡老爹与蔡大郎给救了。
他见这后生身手不错,有一把子蛮力,又救了自己一命,对这后生当下就有几分满意。
后来他与蔡老爹攀谈时,听说蔡家正为大儿子的婚事拿不出彩礼而头疼,就猛然想起自家大丫头,仿佛也到该出嫁的年纪了,也没说人家呢,自家也出不起嫁妆,于是就起了结亲的心思。
正瞌睡着就有人递枕头,蔡老爹自是喜不自胜。
于是两位父亲一合计,不等下山,就把一对儿女的婚事给拍板定了下来。
时下讲究多子多福,随便拉出一家来都是好几个孩子,且越穷的人家越能生。
蔡家就很具有典型性,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其间还夭折了三个孩子。
按说家中劳力不少,多少也能攒下一点家底,但架不住劳力多,吃得也多呀,山脚田地少、土壤贫瘠,产不了多少粮食。
老来女又身娇体弱爱闹毛病,攒点钱也都破费在她了一个小人身上。
早年,家里穷得四个小子只有一条裤子穿,小儿子长到七八岁了都是精光着身子,山上山下地乱窜。
后来蔡家用大闺女的彩礼钱,才给年长的两个儿子各置办下了一套囫囵衣裳,后头的两个儿子就共穿哥哥身上退下的那条,补丁摞补丁的破裤子。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