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他问。
“除了逸园。”李子凌淡淡地说。
显然，老板娘这个身份，她拒绝认领。
沈嘉树勾唇微笑，试探着问：“去我那儿看小喜好吗？我做饭给你吃。”
李子凌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去看小喜。”
“回乾元。”沈嘉树按开隔音板，吩咐司机小武。
李子凌飞快地向车窗外瞥了一眼。车膜颜色深，她并没有看到什么，却也没有把脸转回来。
沈嘉树没再说什么，只定定地看着李子凌的侧颜，心里鼓胀胀的，像迎风撑起了一面帆。
与商用的逸园不同，沈嘉树自住的别墅是现代化风格的，满铺草坪的院子很开阔。
一路无话的李子凌下了车，感觉呼吸顺畅了很多。
小喜飞驰而来，险些将她扑倒。
它欣喜若狂，摇头摆尾地舔着李子凌，嘴里不停地发出呜咽声。
李子凌眼眶湿了，抱着小喜毛茸茸的头，低声安慰着。
沈嘉树有些过意不去，在一旁解释道：“对不起，子凌，我年前本来是要还给你的，可是你那么仓促的就提前失踪了，我找不到你。你……”
他住了嘴，因为李子凌湿漉漉的眼睫颤抖着，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懑，大有抱着小喜转身离去的架势。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沈嘉树真心抱歉。
他摸了摸小喜的头，小喜顺势舔了舔他的手。
小武直接把车开走了，除草机的声音停了下来，人影一闪而过，偌大的别墅安安静静，铺满冬日正午的阳光。
午休的时间有些短暂，两人一狗直接到了厨房。
“需要我做什么吗？”李子凌问。
沈嘉树拉过一把椅子，放到中岛旁边，示意她坐下：“需要你坐这儿。”
李子凌看着沈嘉树拉开冰箱，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表妹来电话说，李荣耀逢人便吹嘘你给他寄年货了，何必破费呢。”
“哦。大成公司的年终福利，给他带了一份。刷一波存在感，震慑一下李荣耀，让他明白E市有大成他们，申城有我，他甭想再欺负你。”沈嘉树淘米启动了电饭煲，开始熟练地收拾鱼。
“不好吧？”李子凌有些为难。“我与大成哥不熟，不想欠他的人情。”
沈嘉树笑了笑：“你跟谁都不熟嘛。他是看我这一面，你不用有负担。”
“我也不想欠你的呀。”
李子凌叹了一口气，换了一只手抱小喜，觉得这家伙好像胖了。
“我你也不熟？”沈嘉树挑了挑眉。
李子凌没出声，她其实很想反问。熟吗？
沈嘉树仿佛听到了，随口答：“会熟的。”
唉。李子凌又叹了一口气。
“别叹气，是我欠你的，上辈子欠的。”
沈嘉树腌完一块牛里脊，又把洗净的鱼改刀剖开，用生姜片和料酒腌上。
土味情话吗？
李子凌皱了皱眉，看着沈嘉树指节分明的手，飞快地切出匀称的葱丝姜丝彩椒丝，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
“人与人之间，并非一借一还的简单关系，也谈不上欠，若真的互不相欠，我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遇见，也不会重逢。”沈嘉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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