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无情的办案司主联想到一起。
年少春衫薄,策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倒也不是浪得虚名。
陆庭筠着一身青衫,五官俊俏,脸色微微苍白,不似从前那般讲究,有风尘仆仆之色,来不及思量谢容渡原本与姜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此刻为什么会出现在公主府,便上前道。
“宁国公!”
谢容渡是何等人也,早在陆庭筠还在书房诵读长河落日圆时,他就已经在官场上身经百战,领兵征战,此时又在这个节骨眼上,一眼老练地看透了陆庭筠的想法。
来找姜里,怕也不是为了谈年少情谊。
“陆二公子。”
谢容渡语气疏冷,看透,却不点破。
陆庭筠眼中有哀求之色:“宁国公,你我虽然不熟,但自小在洛阳也多听过彼此的名号,今日我有一事相求,能否请你高抬贵手……”
“陆二公子说笑。”谢容渡道,“我只听闻过陆老先生声名在外,不见年少才俊做出过什么功绩。”
谈情面?在谢容渡这里,从来没有用。
手起刀落,眼都不眨,有什么情面可讲。
陆庭筠微微咬牙,这时候才意识到:“你为何会在公主府?阿里也跟这个案子有关对不对?你别想利用阿里!”
“殿下自有殿下的决断。”谢容渡眼神倏然冷厉,沉黑映风雪,塞北埋骨开,一字一顿,压迫感极强,“还请陆二公子,切勿干涉。”
陆庭筠一时冻在原地。
王侯冷隽,衣带飘逸,已经径直走过。
其实陆庭筠会来,早在姜里的意料之中,他来的目的,姜里也已经猜透。
因此翻了两页书,便微笑道:“不行。”
“为什么?”陆庭筠嘶哑急切道,“阿里我知道你心肠最软了,你劝劝陛下,现在只有你能救这么多人命。”
“按梁律处决,勿再多说。”
“阿里!”
“别说为了多少人命,你也只是为了一己私心!”姜里忽然站起身,冷声呵斥,“陆庭筠,你身为高官贵族,享受王侯富贵,却不思报效家国,一心为谋逆之人奔走周折,你对得起你陆家列祖列宗,祖上功勋?!”
陆庭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黯然离去。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来求你……”
“你也是因爱生恨,但苏苏和林行致认识那么久,他们两情相悦,我们也没有半分办法……”陆庭筠还是忍不住说,“但是监察司手段狠厉,你也不应该和谢容渡狼狈为奸。”
恋爱脑油盐不进,姜里硬生生笑了,在风雪中看前廊,认真道。
“陆庭筠,如果你眼中只装着这么点小事,那你这辈子,也就走到这了。”
眼界决定上限。
陆庭筠空有才华,却优柔寡断,感情用事。
他如果继续昏头下去,谁也救不了他,甚至可能一把将陆家葬送。
……
天牢中。
时距陆庭筠出去,已经有了半个月,仍旧毫无音讯。
这零零散散一加,林家已经在天牢待了一个月,把人的心都待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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