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贼人拿着十万银费,实在长眼地现身。
这伙贼人一看就不是好人,鼠目獐头,又做贼心虚,贼眉鼠眼,着装鹑衣百结,龌龊不堪,鱼腥味扑鼻熏人。
让出纳大为警戒,哪有乞丐般的穿着,却手捏万金呢?此款定来源不清,需要省察鉴定。
狐疑不决,将欲请示主管,却出现了胡万年。
胡万年身穿锦衣秀服,头戴八角毡帽,手持莲花玉扇,一身儒雅着装。
一摇三摆地来到店铺,向出纳挥手示意,指指那此乞丐,又叫随从递上贿赂小费,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大腿翘着二腿,吧嗒吧嗒抽着水烟筒,悠然自得地呷着递来的茶水,镇定自若,似如常态。
出纳人员见胡万年示意,以为叫办。于是形成惯例,照旧办理兑银之事,排除一切疑虑。
这伙贼人领到响银,三者按约定就地分赃,湖匪江上鲲三万,青龙帮严厚泰四万,黑龙潭龙文阁三万。三方抢劫者得手后,着鸟兽散,不见了其踪影。
有了半日时分,胡万年依然那副派头,还尖声叫外面小子们来存款。外面的人应声而至,来到柜台,递上了银子。
一对账是四万两白银,收了银票,大摇大摆地坐着马车回去了。
这些出纳人员还未转过神来,正在纳闷,疑惑不解之时,刚才的十万银到底是谁取走了?
我的妈妈!要出事了。
这时管家楚怀信火急火燎地赶到钱庄:
一问钱被人取走,已有多个时辰;
二问是谁取走?是一伙认不清的人;
三问现场有无熟人,只有胡万年来存钱。
楚怀信听说胡万年在此,心里猜测此事定与这厮有关联。
但他是来存款的,拿不出证据就认定是他犯事,也有一定武断臆测,荒唐了。
何况此事涉及严家内务,本身严厚泰就是一个混世魔王,帮会人人皆知。
他的哥哥们都尽量少惹他,躲避还来不及,怕他无事生非,胡搅蛮缠。
他所做之事,虽令人发指,恨的要死,但不能因此而置他于死地,毕竟是一脉相承,血肉相连。
然而,这种忍让,倒让他得寸进尺,有恃无恐,肆无忌惮,更加张狂,做出很多有悖祖宗,有违纲常,有丧德性的事来。
事已至此,权宜之计,就是一方面派人跟踪追击贼人,一方面告知严灯塔形势更加恶化,深感穷途末路,无力回天,难以力挽狂澜。
下步另辟蹊径,唯有老爷在作定夺。
一个智多星,也有黔驴技穷的时候,其实是一时急的迷惑了心智。
十万块饷银没了,我可是罪魁祸首,主心骨是我拿的。偷鸡不成,倒蚀了一把米。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心里充满了愁楚和忏悔。
一路风尘一路思绪,又急匆匆向老山镇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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