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望爵心知肚明,他是个什么角色,懂得自己不是那个秤砣,几斤几两是压不住那个砝码的。
所谓的钦差大臣,也是被抬上轿子的,只不过是个鹰犬之才,扛旗打伞的,李鸿章的奴才而已。
没有中堂首肯,他不敢造次。军事可是大事,强人的地方,不可冒犯,更不能越权附势,何况在这洪浑烈的魔头面前,他能卖他账。
就连竹怀源这个死人都对付不了,弄的一鼻子灰,狗咬狗地一嘴毛,还是个软下梯子,作滚蛋。
还好!李鸿章的虎皮还穿着,总会被揭穿画皮的,且行且蒙混过关,还是趁早溜之大吉,离开是非之地。
甄鸿儒还是当作救命稻草,送别钦差大臣,依然是折柳相送,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那是含着泪花,连着不少请求关照的话。
可郝望爵没有那个真情,依然是副青天大老爷,只是哼了哼,爱搭理不搭理地过去了。
独享着十里相送,和那八抬大轿,扛旗打伞地鸣锣开道,着实威风的司仪,更有伏地跪倒的灾民。
但他的威风,却埋下了祸根,也太张扬了,招摇过市,能不招惹贼人,那个贼溜溜的眼睛在盯着。
临上船了,钦差大臣看到了几个大木箱子,问甄鸿儒何物?甄鸿儒笑了又笑。
诡秘地答道:不成敬意,恳请大人笑纳。祝愿大人一路顺风!一切事情拜托了!望大人美言!
谦逊中,不知不觉的船已起锚,帆已张起,徐徐而远。那是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郝望爵看着沉甸甸的箱子,似乎泛着金光,心中装着了无限的宝藏,那是一座座金山银山,美滋滋地带来了遐想。
这可买成群的牛羊,成群的妻妾,成栋的殿阁,成片的桑陌。更有那五品的捐官,最好通天的一品,权倾朝野。
还有那种山珍海味,玉液琼浆,过上奢侈豪华的,若神仙,似帝王,比李中堂,美仑美奂的生活。
俺也当一回逍遥王,摆脱那种阿谀奉承的奴颜媚骨象,焉能趋炎附势,蠖屈鼠伏,卑躬屈膝,苟且偷生,大丈夫不吃那嗟来之食了。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却又苦涩,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生自茫然,茫然不知,时世造英雄。郝望爵心境复杂起来了,不知苦哀什么?随波逐流罢了。
不觉吟唱起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
而这个龙文阁听来消息,这个钦差大鱼要进入笼子了,喜上眉梢,即命行事者按既定方案执行。
而吴昊天正忙着催粮筹草,分派了衙役到各知州督办。
各知州也全力以赴,官兵所到之处,吵吵嚷嚷,扒粮捆草,胜比强盗。
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扰的四邻八乡,鸡犬不宁,人声鼎沸,一片狼藉。
有的雇佣户家,被强征的连锅都揭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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