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摇荡那红船摆动,触激起万层波浪,浪花飞溅,卷起了千堆雪,萧杀的寒气,让人抖擞着,乎似鸟云压顶船欲倾,山雨欲来风满舱。
王良和深感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居浅水遭虾戏了。那种骨子里的刚强,不可冒犯的底线,全破了。
破就破在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在这里全然是一片狼藉,又片序乱,将他的红船一并纳入了贫民窟。
他与那个小渔船上的小渔民为伍了,共食一河水,共居一片天。那种贫富极致尽收眼底,是恨是爱,都显现那个衣食住行上。
汝穿闪光鲜,绫罗绸缎,风度翩翩;他穿的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相形见绌的是两重天,那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虽然是朗朗乾坤,但不在同一世界,爱恨情仇在那等级制中,三教九流,显的太不公允,更多的是有了人格的障碍,人性的扭曲。
你看那红船如鹤立鸡群,太招人眼目,与那平民小船,可小巫见大巫了,超前的气派,那是神话中的诺亚方舟,自有他的神奇的一面。
然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这就是一个道理,你太突出了,必定会招惹嫉妒。
如此招摇过市,必遭斯民仇富,是匪抢劫,是官敲诈,总会带来诸多麻烦,轻者吐口水,重者人财两空。
可这次又来了官兵,马勒力一行的派头十足,更是不可一世,傲慢而骄横,气势逼人。
何许人也?如此清秀,俊杰的气度非凡,让船员为之惊鸿一瞥,还是直叫船主接驾的大老大了。
可想其气派谁敢怠慢?王良和听说运河督察来人,以为又是上次来敲诈勒索的闸口代理。
嘴里嘀咕:此厮没完没了,实在可恶!待俺赴京,定告他个敲诈官差之罪,杀无不赦,定要尔头。
心中积瘕着恶气,却又无可奈何,无力拒人于千里之外,唯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是屋漏突遭连夜雨,船迟偏遇顶头风。人家地盘,遇到了兵匪,在无道的法度里,争权不过,也只有听人指令,受人奴役,不是秀才遇到兵的问题,而是兵者诡道也。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别有用心,无外乎舍财免灾罢了。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还没有领教来者是何许人也,不识庐山真面目,是真李魁,还是假李鬼,就被自己的影子吓倒,岂不笑掉大牙。
我也当一回钟馗,捉一次妖了。心里惶恐的忐忑不安,似乎有了神经质了,也是上次百名清兵围攻留下的阴影。
不妨还是正面一会,知其何人?
但见来者确实俊逸,一行人都是气宇轩昂,全无上次那些官兵一副贼眉鼠眼,獐头鼠目的。
似有圣人之教,儒将之风。与上次来的大相径庭,卓尔不群,不可等闲视之。
果不其然,马勒力见到王良和,便抱拳躬身,口喊:王施主好!小的不才,讨扰贵船,解一杯渴!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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