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升堂审理。现在每个侠客都声称不是裂指使的,这根本就不是证据,裂几乎无法洗清嫌疑。
而且从裂那慌张的神情就能猜出,实际上在这段时间里,被燕双鹰欺负得最惨的并非其他侠客,而是裂。裂能够成为杀手,完全不是靠他的实力。
杀手齐所肩负的任务,远不止带领杀手执行任务,也不仅是守卫安全,更是要管理整个州的杀手,向下汇报那些女子的名册和武器数量。然而,这些名册对于裂来说是小菜一碟,他能够轻易识别。以往他都是找些侠客帮忙,蒙混过关,但在燕双鹰面前,这就变得有些棘手了。
看着这六七名侠客拉着衣服苦苦哀求,裂只觉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那女子回想起千夜退茶时的情景,当时她信誓旦旦地说要给燕双鹰严厉的惩罚,那时她就像战场上威武的将军。然而,她没想到那些侠客竟然把她的气话当真了,真的去冻结了燕双鹰的商场。现在西门出了事,那女子只觉得自己无比无力。
最终,那女子只能将那可怜兮兮的请求转向燕双鹰和段柯:“齐小侠客,当时我只是酒后失言,一时兴起而已,还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放过她吧,州令小侠客。”
尤铜等侠客此刻目光阴冷,瞪着裂,心中充满怨恨,不明白为什么裂这么快就不再硬气了。如果他能认罪,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但那女子显然不会这么说,这样一来,裂的处境几乎是绝望的。
按照小朝的律令,谋杀侠客是重罪,那女子这行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谋杀,逃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段州令,您也看到了,裂和那女子的同伙都已经伏法,还请您作出裁决!”燕双鹰对裂并无同情,语气冷硬地对段州令说。
段柯并非没有顾虑,这次他选择了公开审理,不可能在众多百姓面前直接宣布这些侠客无罪。如果他这么做,之前积累的名声将毁于一旦。
此刻,尤铜等侠客狮视眈眈地盯着那女子,她心中明白,自己必须做出一个裁决。毕竟,这些犯人并非世家公子,她突然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将这些侠客发配去做苦役,这样的结果或许对双方都是可以接受的。
就在段柯准备拍板定夺之际,突然,衙门外的帘子卷起,一群侠客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他们毫不犹豫地推开挡在门口的百姓,一拥而入,直接冲进了公堂。
那些世家公子一见这群年轻的侠客出现,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双膝跪地,慌乱地爬到这些年轻人面前,拉着他们的裤腿,低声哀求,希望他们能够救自己一命。
随着这些年轻人的出现,燕双鹰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他们一出现,目光就紧盯着那女子,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中间的林贵,而在林贵身边,还有一位看起来年岁较大的侠客,那是那女子的侄子林得。
这群侠客的出现,让燕双鹰意识到,今晚的事情,恐怕不会那么轻易解决。
然而,既然这些年轻人已经来了,燕双鹰决定奉陪到底,反正他与这些世家公子素无瓜葛,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段州令,请您公正审理,让万姓的冤屈得以伸张!”燕双鹰再次向段柯恳求。
话音刚落,林得便从林贵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从侠客群中走出,轻摇着那女子的折扇,不卑不亢地对段柯说道:“段州令,我们并不要求您偏袒,但我们认为,公正的判决不应是将这些侠客全部无罪释放。”
林得此话一出,满堂的百姓纷纷议论起来。段柯见林得自信满满的态度,便知道这场争斗不可避免,燕双鹰显然是想与世家公子们一较高下,而世家公子们也并不打算轻易退让,这场较量就在今夜的公堂上展开。
段柯甚至能感受到,燕双鹰今晚决心与世家公子们斗争到底,而这些世家公子也不愿意善罢甘休。
段柯还未及回应,燕双鹰便后退一步,眯着眼睛看着林得,冷笑一声道:“这位兄台此言差矣,他们或许不知道,裂等侠客已经证据确凿,那女子也亲口承认了罪行,现在却要无罪释放,这岂不是在藐视我小王朝的律法?他们大概认为,自己可以置身于律法之外吧!”
“非也,齐州尉,我觉得你们这话未免太过宽松。林得不过是个介子之身的竹简生,他不应该认为自己可以置身于律法之外,更不应自诩能代表小王朝的令。这些令,都是建立在万姓的基础之上的。裂等侠客虽然犯了事,但那女子的行为并非不可原谅,甚至可以说是临时冲动,因此我觉得你们提出的严厉惩罚,实在是过于苛刻,不合物情!”
燕双鹰的眼神中透露出几许凝重,从这句话中,那女子就能判断出,林得并非是不可理喻之辈。他年纪虽轻,但学识渊博,深谙世故,应该能够保持冷静,而不是像疯子一样与燕双鹰争辩。
“裂等侠客杀人的证据已经确凿,我想看看林纨绔的高见!”燕双鹰语气平静地说道。
林得听后,轻摇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头道:“治国的根本并非仅仅是侠客的仁义,而是建立在仁义的基础之上。我知道裂与齐小侠客并无宿怨,但即便如此,齐小侠客也不是侠客府的下级,与其他侠客无冤无仇,应该以德服人,以理服众,而不是一味地惩罚。再说,裂等侠客并非全部伏法,那女子所受的惩罚也不能全视为儿戏。如今不过是因一时冲动再度误事,依我看,应该对她从宽处理,免除罪责,毕竟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这样处理,才能彰显仁义之名。”
显然,林得并非那些受过竹简教育的侠客,他的辩论能力也并不出众,甚至被那女子辩得哑口无言,黑的被说成白的,白的被说成黑的。
尽管燕双鹰和林得的辩论看似激烈,却与小时候的辩论赛大相径庭。燕双鹰曾经参加过不少辩论赛,对此颇有心得,因此对林得的观点并不放在心上,而是淡然地对他说道。
“哦,你提倡仁义,这我自然知道。我也不认为当权者应该对百姓不施仁义。但我还记得圣侠客曾经说过,以德报德,以直抱怨。归根结底,如果没有律法在此,按律应当处死,他们说她罪该处死。”
林得听后,眉头一挑,后退一步,依旧坚定地反驳道:“非也,这不过是燕双鹰和裂千侠客之间的私怨,本该拿到公堂上解决。但他们却公报私仇,企图将裂等侠客置于死地。我若不指责他们,他们的仁义又在哪里?如果他们真是秉持仁义的侠客,就应该私底下解决这件事,而不是将其拿到公堂之上。因此,我认为他们所说的根本就是谬论!”
“呵呵,看来林纨绔你对圣侠客的推崇如此之深,那你是否也记得,圣侠客在鲁国担任宰相时,曾在六夜之内处决了正卯等一批罪犯。现在你却在这里为裂等侠客辩护,他们是否认为你的做法有何不妥之处?”
“他们,他们……燕双鹰,我告诉你,如果你们今晚胆敢对裂等侠客下手,那就是对仁义的背离,依旧是与夜读竹简的侠客们为敌!”
林得提及圣侠客的事情,似乎让燕双鹰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并没有因此做出过激的反应,反而让林得无言以对。毕竟,燕双鹰所说的并非历史事实,而是有意曲解,那女子无从反驳,只能狠下心说道。
然而,那女子没有想到,她的话音刚落,立刻引起了帘外众多百姓的唏嘘之声。这些百姓质疑,为何世家的公子可以逃脱律法的制裁,而他们这些贫苦百姓一旦犯罪,却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林得也没有料到,那女子的一番话竟然引起了如此大的反响,一时间,她也不敢再轻易发言。
林得逐渐失去了辩论的优势,燕双鹰注视着他,心中对那女子的态度显露出了一丝痴迷。但他自己也不确定这场辩论的胜利是否会如此迅速地到来。那女子看到林得身上所展现的年轻气盛,已经开始了行动。
其中一位脾气火爆的年轻人直接指着燕双鹰说:“燕双鹰,今晚他们敢杀害她的侄子,她绝对不可能放过他们!”
而林贵则站在一旁对燕双鹰说:“齐小侠客,这位府家曾经在我们边云州担任过二年轻官员,虽然如今她的侄子犯了错,但责任不应由众人承担,他们不能轻易放过裂等侠客。”
听到这些话,燕双鹰终于做出了反应。林得在这里并不是在为自己讲述这些冠冕堂皇的道理,他之所以如此坚持,并非仅仅为了仁义,也不是为了帮助这位府主。
至于“二年轻”,本应理解为朝廷在各乡镇设立的年轻官员,他们通常是由一些德才兼备的年轻人担任。但这位姓的官员竟然被赞誉为“德才兼备”,这简直是一句荒谬的痴话。
“呵呵,就凭他们这些非世府权贵,他们想要谋杀她,还妄想她会放过他们!”燕双鹰神情痴傻地说道。
那位府主似乎没有耐心听下去,直接后退一步,厉声喝问道:“燕双鹰,他们究竟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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