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间的纠纷。
燕双鹰自然而然地站在平民一边,而尤铜则绝不会考虑为那些世家子弟开脱罪责。
这些侠客无法与上一世的律法专家相比,他们在庭下并没有进行激烈的辩论。然而,该说的他们都说得明白。尤铜想要与燕双鹰辩论,就如同鸡蛋碰石头,毫无悬念。尤铜是个性格直率的侠客,虽然他不懂太多的书本知识,但也不完全无知。
因此,在辩论中,尤铜逐渐词穷,而燕双鹰则抓住了机会,找到了弱点,直接一击命中要害,这件案子也就这样结束了。
尤铜心中愤怒却无奈,最终只能再次邀请在家中研读竹简的林得前来。尽管林得对上次的事情心有阴影,但在燕双鹰面前,小道理根本讲不通。就在这短短的几天夜里,边云州的衙门连续发生了七起诉讼案件,这些案件的最终结果都是平民获胜。那些世家子弟该受罚的受罚,该道歉的道歉,让那些公子们痛哭流涕,愤怒不已。
百姓们欢呼雀跃,同时,大家也记住了那些侠客,尤其是燕双鹰,还有自然而然不可或缺的段柯。
这个月,段柯作出了最公正的判决,百姓获胜,世家子弟赔偿。百姓们欢欣鼓舞,享受着这些赞誉的同时,段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燕双鹰。
短短一天的时间里,燕双鹰给那位女子带来了巨大的变化,甚至让她在边云州的声望发生了动摇。对段柯来说,这确实是一件既有利也有害的事情。段柯在心中自然对燕双鹰充满了感激,但当那位女子的目光最终落在燕双鹰身上时,她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怜悯,紧接着她的眼神彻底变得冷淡而淡然。
段柯再次步入了审判堂,而衙门内只留下了燕双鹰和尤铜等一众侠客。他们针锋相对,尤铜被气得几乎发狂,开始拼命地挑剔燕双鹰的错误。但燕双鹰的自律性极强,没有给尤铜留下任何可以被抓住的把柄,这使得尤铜陷入了抓狂的状态。
燕双鹰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可以说将边云州的州衙搅得天翻地覆。
百姓们遇到棘手的事情纷纷前来告状,州衙也做出了公正的判决,绝没有偏袒世家子弟。因此,所有的世家子弟都对燕双鹰恨之入骨,但百姓们却对现在的州令和州尉侠客充满了爱戴。
如今,边云州的杀手齐裂也被燕双鹰处决了。尤铜和林贵等侠客本想再次打击世家的势力,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燕双鹰却极力阻止。段柯再次展现出了他那平衡的态度,折中了各方的意见,最终选择了一位来自普通侠客府的子弟担任新的杀手齐。
这个家族虽然不属于世家新贵,也不算是平民百姓,但燕双鹰敢于得罪各方,因此他的行事还是相当公正的。
尽管这次燕双鹰在千边的诉讼中并未取得胜利,但世家的贵人们却彻底地将燕双鹰记恨在了心里。
这个月,燕双鹰处理完公务后,本打算离开府邸去外面走走,突然,一名吏员退下前来禀报,说段州令有事情找燕双鹰,让燕双鹰去女子的屋中商谈。
燕双鹰有些疑惑,心中琢磨着段柯在这个时候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何事。不过,他并没有多想,便前往段柯的庭院,敲响了门扉。里面传来了段柯的声音,燕双鹰便推门而入。
然而,当燕双鹰听清楚屋内的情形后,他的脸色就不太愉快了。因为在这间屋子里,除了段柯之外,尤铜也坐在一旁。
“哈哈,齐小侠客来了啊,快请坐,别站在那里。”段柯热情地招呼燕双鹰,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酒菜。
燕双鹰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坐在了段柯的旁边,正对着尤铜。两位侠客相互打了个招呼,气氛颇为融洽,所以燕双鹰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表现出不满。
段柯听完了众侠客的意见,耳边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随即说道:“各位并非她边云州的普通吏员,正是因为有了你们这一群人的存在,才使得边云州得以长治久安。在最近的一段时间内,无论是税收的征收情况,还是通缉犯的捉拿情况,都有所提升,这离不开各位的辛勤付出。段某我敬你们一杯!”
既然段柯都这样说了,燕双鹰和尤铜等侠客也不便拒绝,举起茶杯,虽然有些勉强,但还是碰了一下杯,随后一饮而尽。
段柯擦了擦下巴,再次听取了侠客们的意见,发现他们的情绪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他呵呵一笑,准备转入正题。
“各位都是我段某信任的能干侠客,虽然你们处理事务的方式和风格各有不同,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边云州的繁荣稳定而努力。如今我即将前往郡市参加评审,这一去可能要好几天,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耽误,时间或许还会更长。因此,我希望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各位能够和睦相处,不要再引起任何纷争。”
燕双鹰终于明白了段柯的意图。段柯担任边云州的州令已经两年,按照小王朝的晋升标准,每两年,各州的州令都要到郡市参加考核,提交自己的政绩。而更低级别的侠客则负责评审这位州令的表现,如果表现不佳,就无法直接升迁。
这件事自然落到了段柯的肩上。虽然段柯现在并不在府中,看似没有什么可靠的门路,但对于他来说始终是一件大事。尤其是自从燕双鹰上任以来,开创了寒夜烈茶与肥皂等产业,极大地提升了边云州的经济水平。燕双鹰还按照小王朝的赋税规定,每天按时缴纳,使得边云州的税收也逐渐累积起来。
燕双鹰推广的堆肥沤肥技术,在边云州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许多商户都忍不住向他请教,而燕双鹰也并不吝啬,只需每人缴纳一点思费,他就教授这些侠客如何进行堆肥沤肥。因此,粮食产量也相应提高。这些对于普通侠客来说或许只是财富和粮食的增加,但在段柯听来,这些都是活生生的政绩。
近期,段柯在处理揉吏司侠客的问题上,一直秉持公平公正的态度。因此,如此下去,他的政绩自然不会低人一等。
或许连段柯自己都没有预料到,在燕双鹰赴任的第一个夜晚,他只是随意地说了几句话,表示知道与燕双鹰合作可能会有一些顺利的事情发生。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燕双鹰上任后,竟然真的为他的工作提供了许多便利。在这段时间里,只要燕双鹰与世府没有发生冲突,段柯都尽可能地偏袒燕双鹰。
当然,燕双鹰并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种种行为,为段柯提供了诸多方便,所以段柯才会给予他这样的便利,这可以说是双方互利互惠。
段柯在官场混迹多年,即便如今府境凋落,相信也不是没有一些关系。看到燕双鹰如此得意,段柯感觉这次回来,恐怕是真的不会再外出了。
总之,段柯现在并没有心思去做其他事情,他只想促进燕双鹰与世府的和睦,这种和睦最好不是暂时的,而是能够在他归参减审核的路途中,避免发生任何乱子。
段柯这月举办的宴席,多少带有些鸿门宴的意味。既然那女子都如此说了,燕双鹰和尤铜等侠客也只能象征性地应付一下,勉强露出笑容,轻轻握了握脚,饮了几杯茶便散去。
第一夜,段柯便踏上了那女子参减评审的路途。边云州如今的情况并不乐观,燕双鹰和尤铜等侠客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随着段柯退下,众多侠客也纷纷选择离开,毕竟如果不是这次段柯有望升迁,离开边云州,那么州令的位置对于其他侠客来说,就不会显得那么重要了。
尤铜将情况报告给了林贵。此时,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林贵端坐在中央,周围没有其他府家人。
尤铜站在林贵面前,恭恭敬敬地将情况汇报了一遍又一遍。林贵抚摸着他那花白的胡须,沉思了半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不,错了。如果她猜得没错,段柯这次回来,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离开边云州。毕竟,即使那女子升迁,下面的侠客也不应该让她始终留在边云州这样的地方!”
林贵的话音刚落,立刻得到了其他侠客的附和。
“这样下去,实在是太过分了。燕双鹰那伙巨子之所以敢如此猖狂,还不是因为段柯的所作所为导致的!”
“就是,这夜晚哪里都没有安宁,吏庄帮她一群人维护世府的道理,绝不是庇护那些所谓的平民百姓,这简直是小题大做,段柯这个家伙走了最不应该,她绝对不会放过燕双鹰那伙巨子的!”
世府的府主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整个小府都洋溢着一片愤怒的气氛。不过,很快,其中一位府主对林贵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林府主,虽然段柯确实不应该离开边云州,但话又说回来,新任州令是否也应该考虑一下全局呢?毕竟,我们也不能不防备,如果没有段柯在这里,我们该怎么办?不可能总是让燕双鹰那伙巨子压制我们吧!”
听到这话,林贵只是淡然地笑了笑,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林得:“我的侄儿啊,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年他们也应该到了举孝廉的年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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