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进入天子的寝宫,她走进去,只见祁云照已经等在此处了。
苏昭节上前向天子行礼,听见“啪嗒”一声,一物被扔到了自己身前,伴随着榻上呼吸不稳的天子的责问声。
“你看看,你可认得此物?!”
苏昭节垂眼,伸手捡起来,发觉是一个用布缝制而成的娃娃,内里软软的,身上贴着天子的八字,上面扎满了细针。
她皱紧眉尖,“臣妇不认得,这并非臣妇的物件。”
天子闻言,冷笑了一声:“可这巫蛊小人,是从你的院子里头搜出来的!”
苏昭节知道他自从康王之乱过后留下的心病,对于这种事情,绝不会轻易放过。
她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见祁云照急着分辨道:“陛下,臣夫妇二人对陛下的忠心苍天可鉴……”
皇后担心他关心则乱,反而会使得天子疑心更重,劝说道:“还是让祁王妃来解释吧,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苏昭节定了定神,就见一人从门外进来,嚣张地高声讥讽道:“这巫蛊小人在她院子里搜出来,就是板上钉钉的铁证!还有什么可说的?说再多,也不过是诡辩罢了!”
说着,苏昭节感觉身边跪下一人,正是绣罗。
她跪下后就磕头道:“这巫蛊娃娃……的确是王妃的,妾身曾经见到她拿在手中把玩,还念念有词地咒骂。”
看来今日之事,果真是徐琳琅有备而来,就连证人也一必准备好了。
苏昭节拿着那只娃娃,转过眼眸,平静地落在绣罗身上。
所谓的“看见她拿着把玩咒骂”,绣罗必定是胡说一通的。这是个很好的切入口。
“绣罗,你既然说曾经看见我拿着把玩,口中咒骂,请问我都骂了些什么?”
这……绣罗想不到她还会朝自己下手,一时慌了阵脚,含糊道:“自然是些大不敬的言论,妾身、妾身怎么敢说!”
苏昭节逼问:“你亲耳听见了,怎么却说不出来?若无证据,你不就是空口污人清白?”
绣罗额上沁出冷汗,转过头去求助地看向徐琳琅。
徐琳琅巧言善辩道:“她想必是无意中听见,吓了一跳,害怕被你发觉报复,赶紧跑了。吓得不轻,哪里还记得你到底说了些什么?”
绣罗附和着:“是是……”
“淑妃这话,倒像是比这个当事人还明白呢。”苏昭节弯唇笑了笑,接着逼问绣罗,“那你是什么时候看见我拿着巫蛊娃娃的?耳朵没听清也就罢了,眼睛看见的,总是准确的吧?”
这一点,绣罗要自己捏造,自然说得也是磕磕绊绊的:“是……有一日下午,我去拜见你的时候,看见的。”
“哪一日下午?什么时辰?几时几刻?”
要说得更详细,绣罗就有几分迟疑了,硬着头皮答言:“是……上月……初十……下午,未时正……”
“你撒谎!”
这下不必苏昭节自己说,她身后的楹儿就已经高声驳斥道:“上月初十的下午,王妃娘娘在府中前院的待客厅里招待了王家的表妹,留王娘子吃了晚饭才走的,下午未时,王妃怎么可能在房中?”
闻言,绣罗面色煞白,口不择言。
“妾身……妾身记错了,是初九,是……是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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