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没在钱多多的腰带处停留,应该没有看到金蟾的秘密。他的心砰砰砰地跳着,每一下都如锤子砸在石头上。
“三个月前,你随外门李长老出宗执行任务,李长老身亡,你却逃回宗。有人告你是宗内奸细,与外人勾结,设伏陷害长老。你有什么话说?”
“我没干违宗的坏事。”钱多多吓得浑身冰冷,急忙回答。这金不换的身上,居然背着这样大的黑锅。
康深峻在一旁喝道:“那你说是我们抓错人了?”
毕长老看了他一眼,康深峻立即闭上嘴。
“李长老和你遇袭时,你看清凶手没有?”毕长老继续问钱多多。
钱多多猛然摇头。金不换回宗时,对宗里撒了谎,称遇到敌宗袭击。
“你觉得下手的人,是霸灵宗,还是生灵宗?”毕长老的语调,像一根直线一样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澜。可钱多多明白,他的每一个细微情绪变化,都逃不过毕长老的观察。
“不知道。”钱多多依然摇头。霸灵宗、生灵宗是个什么宗,他真的一点也不知道。金不换的记忆里,也没记相关的信息。
毕长老往椅子上一靠,“宗里需要有时间来查清真相,调查你出宗前的行踪,调查你在金家的关系,调查各方动向……在监牢里关了你三个月,你恨不恨宗里?”
钱多多还是摇头。他心里想:“要恨也是金不换恨,和我钱多多毫不相干。不过,这老头话锋转到这儿,应该是查清我没罪了,前面的问话全是在诈我。我也不知道祝安全是怎么和他交流的,不管怎样,是放我出监牢了。”
毕长老的脸微微舒展,“你过去的修为是凝气九级,现在不到二级,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钱多多想了想,这问题还是答不上,只好再次摇头。
“九级是内门弟子,你现在是一级,连外门弟子也当不了,只能到外门打杂。”毕长老问:“从高高在上的内门核心弟子,到外门打杂,你有没有怨言?”
“我愿意打杂。”钱多多满脸欢喜地大声回答,抬头看毕长老。他心想:“出了监牢,就不是犯人,有了自由。有了自由,我就能放手修炼仙术,弄到吃的喝的,达到凝气九级。”
毕长老有些意外,察觉钱多多的喜笑颜开不像是伪装,又点了点头。他从怀里拿出一枚玉简,看了看后说:“宗里金库缺一名库丁,你去那吧。康深峻,你带金不换去趟内门,让他把自己的私人用品拿走,然后带他到金库。”
“谢谢长老,谢谢长老。”钱多多大喜,几乎想跪下来,给这干瘦老头磕几个响头。
他心想:“这老头不糊涂,没被人骗,没有判定我是内奸。这老头挺仁义,没让我去看厕所。金库,应该是放金子的仓库,一听就是好地方。从此,咱的吃喝不愁了。”
康深峻瞪了钱多多一眼,“跟我来。”
重获自由,钱多多的脚步轻快了几分。
康深峻带着他往南面的一座高山走去。那高山,高万丈以上,山底更是远超万丈。
一路青石铺路,两旁灵草如茵,空中不时还有灵禽飞过。钱多多感觉眼睛不够用了。
突然,他看到草地上有一头牛,一头金牛,巨大的牛角有他大腿粗。
“走快点!”康深峻在前面不耐烦地喊道。
钱多多快跑两步,却又被天上飞过的一只鸟惊艳到。那鸟的尾巴有两三丈长,身上的羽毛发着光,似乎是一团火在空中飘。
“哎呀。”看得正入神,钱多多一下子撞到前面的人。那人反手一掌,一股巨力袭来,顿时将钱多多打倒在地。
钱多多撞到的是康深峻。他推倒钱多多之后,根本没理他。他整理一下衣衫,满脸堆笑向着前面行礼,恭声说道:“一香师姐好!”
前面路上,走来一位豆蔻少女。她姿容绝美,肤白若雪,长发及腰,如同刚刚从天下下凡的仙女一般,虽然只是身着蓝袍,可神色冷傲,拒人千里之外。
她扫了他俩一眼,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杂役打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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