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沅嘉一怔,看到门口站了个人影,连忙把自己身旁的镜子用布盖上,佛像旁的空安也随即消失不见。
赵宓疑惑地眨了眨眼,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转身,就看到拿着一盏莲花油灯的卫太妃走了过来,微黄的灯光清楚的映出了她脸上的嘲讽。
赵宓手指着她,勃然大怒,“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鬼?”
卫太妃并不否认,她知道这定是擘儿做的局。她早就察觉神龛前燃的香有问题,可擘儿昨夜传信给她让她将计就计,她便也装作入了套。
自家儿子在这里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就知道当年的事与你有关,要不是你搅局,我家擘儿早就坐上那个位置了!”卫太妃血红着眼,恨不得能上去咬她两口。
意识到之前的影子不是真的鬼后,赵宓狠狠松了一口气,恐惧和心虚瞬间就没了,她又是那个高高在上、傲睨自若的长公主。
事已至此,再否认也没有什么意义,承认也没人能把她怎么样。
赵宓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赵擘即位,让你们母子爬到我的头上!你一个妾凭什么能跟我母后平起平坐?”
卫太妃重重一哼,“所以,你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的表弟都算计?你舅舅一家对你那么好,你还真是狼心狗肺!”
赵宓的面上浮出一丝不自在,嘴硬道:“我说了!那都是赵攀自作主张,是他下的毒,与我无关。我没想过要害死江郅,我也是被蒙蔽了。”
那个时候,运气也确实站在了赵攀这边——赵擘在众目睽睽下射出那一箭,之后江郅就死了,根本没人怀疑他的死另有原因。加上那毒药也没在江郅的遗体上表现出来,就更不会有人想到这一层。
卫太妃嗤笑,“这种话你骗骗自己得了。刀剑无眼,江郅就算没被下毒,也有可能真的死在擘儿箭下。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会想不到这些?只不过比起你自己的权势地位,江郅是死是活没那么重要罢了。”
赵宓被戳穿了心思,气急败坏吼道:“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凭什么说我?你自己还不是蛇蝎心肠、坏事做尽!”
“赵擘刚出生那几年,你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姚太妃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太医们都说是个男孩儿,你不想她的孩子抢了赵擘的风头,便设计让我的狗害她落了胎。”
“那两年后宫一个孩子都没有出生,都是你做的手脚。姚太妃死前才想明白这一切,诅咒你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卫太妃沉着脸没有说话,比起赵宓的坦诚,她倒显得还有什么顾虑。
“要不是你作恶多端,我又怎么会与你死磕到底?别以为你在寺里吃斋念佛,就能把过去做的恶一笔勾销。你不过是一个连稚子幼童都不放过的蛇蝎毒妇!”
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心头,赵宓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过去就对着她厮打起来,“我那时才七岁啊,你就想出了那样的阴招,害我差点被狗咬死。”
“所有的事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也不用算计郅儿,郅儿不死,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江家也不会出事,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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