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宫,进忠本混在丫鬟堆儿里,不打眼地往后走,可也算冤家路窄,他兜头撞见了正请完安要离开的娴贵妃!
“请娴贵妃安。”他跟着丫鬟们一起行礼。
偏偏这娴贵妃还走到他跟前站住了,“嬿婉,几年未见,你倒更是长开了些。瞧着这眉眼竟与我更像了。咱们也算有缘分。”
谁跟你个老菜帮子像了!进忠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嘴。我的嬿婉现下是明珠蒙尘,您老那可一直是鱼目混珠。就说你这身老树皮色儿的衣裳,你问问太后乐不乐得穿?是不是都嫌老气要收箱底,再不瞧见一眼!富察皇后例行节俭,是从自己身上减,不穿金带银。她?好么!瞧她给自己挂得跟个翡翠原石刚凿出来似的,倒是成天扣这个赏银、减那个份例的,四执库也算公报私仇了!
可面上,他还得规规矩矩,恭谨道:“娴贵妃娘娘谬赞了,奴婢哪有同您相像的福气。”这么不吉利的事儿,少贴我的嬿婉!
“怎么没有,叫本宫说你与本宫甚是有缘,便是连与心上少年郎青梅竹马的福气都是相同,你从启祥宫出来,好好在长春宫伺候,皇后娘娘心善,定会帮你和凌云彻求个赐婚,届时——”
进忠心想这死鱼眼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赐婚?小爷我上辈子都是叫他阉晚了!他噗通便跪下:“奴婢不知哪里得罪了娴贵妃娘娘,竟叫娘娘将奴婢往死路上逼!”
“你这是做什么!”容佩喝止道,“我们娘娘好心好意祝你前程似锦,你这贱婢怎么不识好人心!”
“宫规有云:宫女与侍卫,各有内外,务当断绝来往。有违者,必将严惩不贷,轻则一顿乱棍打出宫廷,重则还将连累家人。娴贵妃娘娘空口无凭,凭白辱没奴婢清白,这不只是把奴婢往死路上逼,更是将奴婢的家人往死路上逼。奴婢自认自打进宫来,未曾与娘娘有过不顺,实在不知如何得罪了娘娘,竟造您这般厌弃!”
容佩刚要继续喝骂“卫嬿婉”,便听后面素练扶着富察皇后出来了,“刚屋里说话不都顺顺当当,好端端,这一出门又在打什么官司?”
进忠也是小太监爬起来的,该怎么示弱也是门儿清,做奴才的要什么脸,跪着就往富察皇后脚边膝行几步,以戏子都比不上变换脸色的速度,红了眼睛:“皇后娘娘,奴婢不知如何得罪了娴贵妃娘娘,竟无端叫我求您赐婚配给位御前侍卫。”
琅嬅听了皱眉,怔怔盯着如懿,“娴贵妃,这六宫如今由你协理,大事小情的心里便该有些数,嬿婉不过在本宫这里学学规矩,学好了,便要去御前当差。你这没头没脑的赐婚一说又是哪来的?”
说白了就是卫嬿婉这人是皇上那儿瞧上眼的,虽说去了御前并非板上钉钉有锦绣前程,但皇上还没松口这人不要呢,你倒好,给人另寻出路了?挺会自作主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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