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衙役纷纷领命行事。
因梅园与安邑坊围墙还有两三丈,北向的地缝直直地通向梅园,可却未在坊市街道上看到有明显的裂缝,而明园的宅院围墙是与宣平坊的围墙共用,南向的地缝便只能看到通往明园里,宣平坊的坊市街道上亦是没有裂缝。
两名衙役又快跑回来,向杜子腾汇报道。
只见又有一队府兵也加入了救援,原来是林尽染调用了本在安邑坊与永宁坊巡查的府兵。
杜子腾见状,连忙走到那年轻人的面前,恭声道,“阁下可是林尽染林公子。”
林尽染见此,赶忙回礼,“是我。林某本应去京都府衙寻杜大人,不巧竟遇地动之灾。早就听李叔说过杜大人心系黎民百姓,是个难得的好官,今日在灾情之中,更能见杜大人的真心。”
杜子腾连连摆手,谦逊道,“林公子谬赞了。”
若是普通人,杜子腾必想此人是个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徒,但这可是大将军的女婿,是擒获突厥王子的奇人。
杜子腾招来一衙役,便吩咐道,“回去让主簿起草奏本,如实禀报,呈于陛下,再加派一些人手过来协助。”
转而又对林尽染说道,“既灾情正巧就在宣平坊和安邑坊这儿,林公子可否与杜某先进明园探查案情。”
“林某本分。府尹大人,请。”
“请。”
从官职上来说,京都府尹与一名白衣相比,那自不必说。但这可是未来上柱国家的女婿,杜子腾自是要多掂量一番,走路时便会稍微与林尽染齐肩些。
林尽染自然也观察到这个小细节,便顺着杜子腾的意思。
“姑爷!杜大人!”门口站着几个府兵,齐声喊道。
“你们几个,随我们进去,顺带再去寻几把铲子来。让其他的兄弟分过来接替你们把守。”林尽染想到这如此大的地缝竟只通到明园里,这条地缝恐非巧合,极有可能是安邑坊的梅园与宣平坊的明园这两处连接的暗道。
林尽染与杜子腾穿过这明园白墙黛瓦下的花窗,就能看到里头林立的假山怪石和锦簇的花草,精致典雅的亭台楼阁在其间隐隐灼灼。这便是明园的后院,除了地动之因,湖水很是浑浊,湖中还养了大片的睡莲,想来先前也是极雅致的。
如此看来,明园在长安城中除皇宫和那些王公府邸外,应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宅院。也真不愧是陛下赏赐的园子,若只是看景观陈设,竟也能与将军府比比。
杜子腾都不禁感叹,“林公子虽未入仕也未封将,但仅凭明园这一处园子,足以看出陛下对林公子的偏爱。”
“哪里哪里!”
林尽染稍缓了缓,正色道,“杜大人,按方位,地缝由北向南贯穿,入了明园的院墙内,那我等只需沿着院墙走,找到坍塌之处,再顺着地缝寻去,应能发现些线索。”
林尽染也是第一次进这明园的后院,并不熟悉,况且明园的确是宣平坊里最大的宅院,一时间也不容易辨别方位。
“林公子所言极是,便依你的。”
果然一路沿着院墙走去,就看到有一处坍塌,直连明园外的地缝,林尽染俯身低头看去,这地缝又直通此屋。
林尽染便与府尹绕着此屋向屋前走去,可却又曾发现此屋门前有明显地缝。
应林尽染之猜想,这坍塌的地缝应当就是直通明园后院的暗道。
林尽染推开屋子,屋内尽是灰蒙蒙的,应当地动造成坍塌时扬起的尘土。林尽染捂着口鼻,将屋里窗户都打开,散一散烟尘。
不消片刻,尘埃落定。
林尽染便发现有一处的足有四五尺见方的地砖并未像其他地砖一样,有轻微的偏移,相反还貌似拼接的很牢固。林尽染见状便上前要将它给翻起来,可莫名的,这砖纹丝未动,在砖上使劲跺了两下,听声应是空鼓的。
“将铲子给我!”
林尽染说着便接过府兵手中的铲子,翻开一旁已偏移的地砖,一铲下去,“铿”,这并不是铁铲与地砖之间碰撞的那种声音,倒像是金属声。
“你们几个过来,把这边给我挖开!”
林尽染又将铲子递了回去,吩咐府兵挖开这地砖下的土基。
“是!”
“以林公子之见,这有什么蹊跷?”杜子腾询问道。
“这该是个暗道入口,但不知因何打不开。”
林尽染随后一想,猜测应当是从下面锁住了,才导致不能从上面掀开。
“姑爷,这有一木棍。”
“那就挖断它。”
林尽染心中暗想,这应就是一个简易的“工”字型锁,铁板下连接一粗绳,绳子绑着根棍子,卡着下面的暗道口,纵有神力,也难从上面打开。
“噔噔噔。”应当是棍子之类滚落的沉闷声。
翻开铁板,林尽染便顺着暗道走了下去。
“林公子小心呐!”杜子腾关切道,也跟了下去。
但并没有走很长,林尽染便看到眼前这一片已经被堵死了。
杜子腾蹲下身,抓起一抔土,往暗道口这边挪了两步,借着光仔细端详一番,又闻了闻气味,便说道:“林公子,这应是后填的新土。该不会是昨夜便有人潜入,打算封了这暗道吧?”
林尽染微微颔首,认同道:“若应杜大人所言,昨夜便有人潜入了明园,那明园中的证据怕是早已被毁。现下可能还会发生地动,此处并不安全,我们且先出去再说吧。”
“林公子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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