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有李代远,这固然是合乎礼制的,另一边却是站着楚帝与皇后,林尽染可没想到陛下和皇后竟来此。
礼仪郎官大声呼道,“撒谷豆,避三煞!”
只见侍女端着装有盛有五谷的盘子,抓起一把谷豆,向着新妇抛掷。
“传席接袋,代代相传!”
只见又有二十名侍女,每人手中拿着一只方方正正的锦袋,在林尽染和李时安面前一路铺过去。
只听得礼仪郎官高呼,“行仪!”
林尽染与李时安便动身往前缓慢走去,每走一步,一旁的礼仪郎官便高呼,“一撒华阁兰堂,二撒家宅永昌,三撒咸享庆会,四撒子孙兴旺,五撒前程似锦,六撒福寿绵长,七撒长命富贵,八撒千秋吉祥。九撒并蒂荣华,十撒万世其昌。”
“染之的新妇可真是美貌。”
“毕竟是大将军的女儿。”
···
众人虽说是只见了李时安的侧颜,也不得不感叹惊为天人。果真是《洛神赋》和《清平调》得夸赞不虚。
“少将军,您这突然赶回来,不打紧吧?”毕竟是跟李荣基相处过的将士,都不由关心道。
李荣基收拾了心情,不由地一笑,“陛下准某回来的。你们且宽心,若不是通报来得晚了些时日,老子早就回长安了,哪里会如此匆忙。一路上老子骑死了五匹马,这才能赶到,就为了能喝上染之和舍妹的喜酒。”
“只怕是林尽染与大将军之女有些瓜葛,这才逼的李老将军不得不将女儿下嫁吧?”林明德此时也在围观的人群中,不由的小声说道,今日方的李时安的容颜,对林尽染的嫉妒之心更甚,但楚帝在此,他哪敢放肆,便只能低声嘟囔道。
但这却躲不过李荣基的耳朵,李荣基悄悄朝边上的副将说了一声,副将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便往林明德身边挤了挤。
林尽染与李时安方走了十步,便走到一桌案前,礼仪郎官高呼道,“望镜展拜,夫妇一体,邪祟永离!拜~”
礼毕后,便是三叩九拜的拜堂礼,楚帝却笑脸盈盈的开了口,“染之,朕与皇后念你父母皆不在此,便暂替令尊令堂,染之可莫要生气。”
林尽染赶忙拱手说道,“陛下说的哪里话,陛下乃天下共主,若有陛下和皇后娘娘做主,这是染之与时安的福气。”
楚帝与皇后娘娘皆互视一眼,轻轻颔首。
礼仪郎官此时高呼,“依礼,新人当行三拜九叩之礼。一拜天地,谢天赐良缘,愿地久天长。跪~”
“祈愿风调雨顺,一叩首!”
“祈愿五谷丰登,再叩首!”
“祈愿国泰民安,三叩首!”
林尽染与李时安应声而跪,应声三拜。
“起~”
“二拜高堂,祈愿皇帝皇后、父母身体康健。跪~”
“谢父母生育之恩,一叩首!”
“谢父母养育之德,再叩首!”
“谢高堂成人之美,三叩首!”
林尽染与李时安又是应声而跪,应声三拜。
“起!”
“三生石上,姻缘写就。新人,行对拜之礼~”
“一生一世,一往情深,一拜!”
李时安先是微微一躬,行了一礼,林尽染再拜回礼。
“两情相悦,两厢情愿,再拜!”
亦是如此。
“三生有幸,众宾作证,三拜!”
李时安又拜,林尽染三回礼。
“三拜九叩之礼成!”礼仪郎官这会儿的嗓子都有些微微冒烟的感觉。
此刻,皇后娘娘笑脸盈盈地说道,“陛下与本宫曾多次谈到染之,乃是国之栋梁。望染之今日成家后,也要多为陛下分忧。既今日有越俎代庖之嫌,也不能白让染之吃亏。”皇后娘娘在头上摸了摸,取下一支金钗,“此乃本宫加冕时所用的凤钗,便赐予你二人,望日后诸事顺遂,儿孙满堂。”
林尽染见此不由的看了一眼岳丈李代远,只见李代远荣光满面的样子,微微颔首应是允自己收下,便双手接过,朗声谢道,“陛下、谢皇后娘娘赏赐。”
“新人入洞房!”礼仪郎官高声喊道。
不过林尽染现在已经是满脸倦意,可莫听这入洞房的浑话,入房后可还有一堆事要做。
不过此时宾客可正式入席,饮酒吃肉。
林尽染二人入了新房,先洗手洁面,行了沃盥礼,然相坐于榻。
“姑爷且要先做了却扇诗!”此时也只剩采苓及几位侍女,还有些朝中官员家中的女眷在旁侍候,采苓轻声提醒道。
林尽染在脑中想了想还有何诗可作为却扇诗,思索片刻便念道,“
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
若道团团似明月,此中须放桂花开。时安可还满意?”
只见李时安羞答答地放下团扇,小声说道,“时安何时不满过。”
听闻李时安如此说,一旁的女眷皆掩面轻笑,调笑道,“若得染之这般的夫君,我若是新妇,我也是要着急地进林府的。”这话一出倒是闹了这对新人红了脸,没人去在意这话说的合不合适,毕竟林尽染作为未来的朝中新贵,封官食禄也不过是近几日的事了。
侍女各夹了一片肉到夫妇二人碗中,林尽染与李时安相互行礼后进食,这边是行了同牢礼。
侍女又端起桌案之上放的匏瓜,一分为二,从中剖开,斟了酒,新人各饮一半后,交换再一饮而尽,而后用红线将匏瓜合起来系好,这便是取个夫妇一体永不分离之意,此礼便是合卺礼。
“新人请行解缨礼。”
林尽染便起身去李时安身边,将头上的许婚之缨解下,又有一妇人将二人的少许头发剪下,挽成合髻,放入锦囊,递给李时安,用丝缕绾扣,取个永结同好之意。
“礼毕!”
此时林尽染与李时安便需要对拜一次,坐上床,男右女左,在场的官员家有孩子的女眷便会撒金钱,称之为“撒帐”。至此,婚礼已然结束。
采苓领着侍女和官员女眷们皆纷纷离开。
林尽染与李时安皆长舒一口气,对视一笑,林尽染和李时安都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句,“总算是结束了~”见两人都心照不宣,李时安忍不住捂嘴轻笑。
“染之,夫君不去待客吗?”李时安本想叫染之,但又觉得此时已成婚,便改口叫了夫君,见林尽染久坐但也不发一语,便轻声问道。
林尽染轻轻摇了摇头,“岳丈自会替我们招待,你二哥也在呢,不用我们操心。”听李时安叫一声夫君,心神荡漾,便拉着李时安到梳妆台前,帮她拆发卸粉,直至一张素颜展于眼前,才不禁说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时安这般女子又何须那些胭脂俗粉来粉饰呢。”
李时安边卸着妆,一边心中忐忑,貌似已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该是什么,不由的嗔道,“夫君这嘴倒是跟抹了蜜似的,只盼时安红颜不在时,夫君还能如此。”
“愿得你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时安若是红颜逝去,那染之不也是糟老头子了嘛。”林尽染痴情的看着李时安。
李时安轻轻垂下螓首,含羞道,“夫,夫君这般看着时安作甚。”
林尽染在李时安的轻呼中猛地抱起了李时安放到榻上,,李时安轻声道,“万望夫,夫君垂怜。”
正是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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