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章说道,杨湜绾一行人在驿馆内搜出元瑶的一身劲装,却独独腰间的软剑不翼而飞,且又有两个盛有迷药的瓷瓶。
刘县丞吩咐仵作验证,瓶中之物是否与杨老太爷屋中香炉中的迷药为同一种,果不其然确为一物。
“林御史,二夫人,可有话说?”杨永信已甚是笃定,二人与杨老太爷之死决计脱不了干系的模样。
林尽染轻声一笑,却未曾理会杨永信,向仵作询问,“未知杨老太爷昨夜死于何时?”
仵作转过身去再行确认,遂回道,“回林御史,约莫是子时三刻。”
“子时三刻,刘县丞、钱塘百姓及清池观内东院的女眷皆可作证,本御史彼时应在钱塘湖畔。”
刘县丞在一旁微微颔首,以示林御史所言不虚,证实道,“正是,彼时下官与林御史的随行侍卫正在湖边安置观内女眷及受伤百姓。”
“诶!刘县丞、林御史自是能洗脱嫌疑,那她呢?”杨永信将手指向了元瑶。
杨永信的目标本就不是林尽染,若是将脏水泼到他自然是极好的,如若不能,也得将元瑶的罪名坐实。
“这···”刘县丞缄默了片刻,皱着眉头思虑良久,稍稍偷瞟了几眼林尽染,甚是为难道,“昨夜二夫人的确先回了驿馆,不过彼时救人心切,未曾注意时辰,只知是三更天的时候。”
还未等林尽染发言,杨永信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既然如此,二夫人可又曾回到钱塘湖边?”
“昨夜那般险境,二夫人自然是要先回驿馆歇息。”刘县丞这般说辞,赶忙捂上嘴,眼珠子不停地往林尽染身上瞟,心中暗想,这岂不是在给那杨家二爷作证?倘若林御史事后报复该如何是好?
毕竟大大小小的官吏,又有谁能禁得住细查呢。即便真是两袖清风,无非就是设法栽个‘莫须有’的罪名,这让刘县丞不禁恼怒为何要自讨苦吃。
“林御史,当下你这小妾的凶器就置于桌案上,昨夜她亦是早早回了驿馆,时辰也能对的上,连所使的迷药皆是一致,敢问如何自证清白?”
杨永信的这番话听着倒真是有理有据,杨氏宗亲及府内下人皆纷纷小声议论。
“动机呢?”
“什么?”杨永信挑了挑眉,沉浸在对林御史发难的快感中,倏然听到林尽染的询问,似是未能听清。
林尽染淡淡一笑,一字一句地问道,“本御史的小妻为何要杀害杨老太爷?”
林尽染的这声发问倒是令屋内的人都陷入沉思,凶器落在屋内已是惹人猜疑,二夫人若是真要杀害杨老太爷,总得有个由头?
杨永信低头一笑,以为是林尽染在负隅顽抗,遂厉声道,“林御史,想来你恐还会说二夫人杀害我大伯父后,如何还能将凶器落在屋内?”
林尽染闻言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旋即伸出手,示意杨永信接着说下去。
“昨夜,二夫人回到驿馆后,便偷偷潜入杨府将我大伯父杀害,又将其伪装成悬梁自尽的模样,在搬运我大伯父尸首时,许是听到外头的动静,慌忙之下遗落了凶器而不自知。彼时林御史及随行禁军方回到驿馆,二夫人自然是像未曾出过门一般。”
“啪啪啪!”屋内响起一阵突兀的掌声,林尽染轻声笑道,“倒不知方才这般场景,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凭空猜想?”
杨永信眼帘稍垂,语音又高了几分,“林御史可是要行偏袒之实?我等虽未有权力处置于你,但若林御史执意不公,我等就是豁出性命亦要此事上达天听,交由陛下圣裁。”
“诶,杨家二爷怎还给本御史扣帽子呐?不过是方才听你所言,似在一旁亲眼瞧见一般,故而有此疑惑。可终究,杨家二爷也未曾说本御史的小妻为何要杀害杨老太爷?”
“因我叔父害死你内兄!”
杨永信倏然脱口而出,一旁的杨四爷根本未来得及制止,阖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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