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问出了那句在心中百转千回的话。
“关于请求援军被人故意延误的事,首辅大人可有说过什么?朝廷对此有在调查,会给许家一个真相吗?”
首辅夫人眼神逐渐聚焦,却还是盯着手中的茶:“军报的事我有印象。”
此话一出,江云初大为震惊。
却也极镇定地控制住脸上的表情,生怕首辅夫人看出端倪。
“我记得第一封军报送进京城那几日,大人总被圣上留得很晚,每次回来,也都一副面红耳赤,气急了的模样。我枕边问过大人,却也只知道大人与许大将军所想一致,可圣上与其他几位大臣,还有所顾虑。”
江云初屏住了呼吸,连端茶的手也停在半空,忘记送到嘴边。
“后来大人说军情不等人,誓要说服圣上才肯回府,我还让丫鬟特意准备了衣物与药材,让小厮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可没想到大人当夜便被送回了郑府。”
“如何?”江云初难得一次沉不住气。
首辅夫人看向江云初,叹息一声。
“大人急上心头以死明志,还好被人拉了一把,命尚且保住了,可也昏迷了许久,醒来的时候,便听闻四皇子说服了圣上,许家二郎,也便是如今忠勇侯已经带兵出发了。至于有人故意延误军情,我今日倒是第一次听说。”
首辅夫人看这江云初,坦坦荡荡,不像是有假。
若是郑大人因病并未上朝,便也首先排除了嫌疑。
江云初紧绷的心思也稍微松懈了几分,她把手中早日凉去的茶送进口中,才又道:“许是十三爷丧亲之痛,迟迟不愿放下,才疑神疑鬼罢。”
“唉,所以也不怪许十三爷,曾经那般炙热璀璨的少年,如今整日关在侯府,听说连往日最亲近的几位公子哥相邀,也总是寻借口不出。”
首辅夫人眼中的惋惜不像是作假,江云初听来也没由头地胸口一酸。
“十三爷不出门社交便也罢了,我可憋不住。”她藏起眼中波澜水雾,顺势又布开下一局,“初来乍到见什么都新鲜,可无奈认识的夫人小姐太少,故也没有太多帖子送来。”
可谁知首辅夫人捂嘴一笑:“看来十三夫人还不知道?您与十三爷的戏本子,大皇妃已经派人做出来了,我有幸受邀看了首演,十三夫人呐,怕是再过几日,您就该愁如何拒帖子咯。”
江云初的笑僵了僵,这大皇妃还真是说到做到啊。
不过也好,借着大皇妃的风,又有首辅夫人的交情,与另外几位大学士夫人交往,或许没那么难。
心中的石头轻了些,江云初当真开始欣赏起这四周的风雅之景来。
也便是这时,她发觉团花簇锦的尽头,有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走近。
“好巧,十三夫人也在。”
国公府小嫡孙苏景宁,走到跟前,冲江云初与首辅夫人二人欠身行礼。
“景宁妹妹好。”江云初起身,回了孙景宁一礼,又特意多看了几眼,发觉苏景宁比起上次见,漂亮了许多,一瞧便是精心打扮而来。
首辅夫人没有起身,只抬手招呼苏景宁到跟前:“小景宁今日又来借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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