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还在讲台上喋喋不休,数落姜嫄的不良行为。
“全班就她一个没做作业,很难不被抓典型吧?实惨,刚开学接连两件事,脆弱点该留下一生心理阴影了。”程浦同情的感叹。
话音刚落。
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老师,我也没做。”
音调不高,却打断了黑阎罗的高谈阔论,教室内陷入死寂。
程浦震惊的回头看谢忱。
脑子没病吧?还有自投罗网的?
教学楼外望出去是一条笔直的林荫道。
晨风吹过茂密树梢,惊起一片秋蝉。
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露气。
耳边传来教室内老师讲课声。
姜嫄百无聊赖的靠在教室外的墙壁上,看着此时寂静的林荫道,有些昏昏欲睡。
昨晚睡的太晚,连着许多日没休息好,她精神状态已到极致,即便现在站着也能睡着。
砰——
教室门响,姜嫄被惊的清醒了瞬,抬眸看去。
就见一名身高腿长少年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少年清隽的眉眼压着浓烈的厌懒。
随后在离她较远的地方站定。
姜嫄:“?”
教室内传来黑阎罗被气极的斥责声。
姜嫄仔细端详了会儿。
挪了挪靠近他,仰着头不可思议的问,“你也没写作业?”
谢忱眉心微皱,凉凉的扫了她一眼,默了半晌随口‘嗯’了一声。
得到回答,姜嫄有些诧异,全校第一也不写作业?
顿时看谢忱都多了亲切感。
姜嫄愉悦的挑眉笑,见他情绪不高,自来熟的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没事,一回生二回熟,站外面多好,还能看风景。”
一张白净的小脸微扬,迎着阳光,闲适的眯眼晒太阳。
谢忱垂眸看她。
这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第一回被罚站。
她似乎总是这样?上次面对全校通报批评也显得从容不迫,这次被罚站好像也对她心情没有丝毫影响。
姜嫄仅注意到身旁人气压很低,情绪不好。
估计从没被罚站过,第一回罚站难免心里难受。
姜嫄很感同身受。
她从口袋拿出一枚钥匙扣,璀璨的狐狸眼带着调侃的笑意看他,“给你变个魔术?”
随后纤白的手掌摊开,钥匙扣静静的躺在她的掌心,“现在钥匙扣在我左手,一会儿你对着我手吹口气,它就会消失不见。”
少年没动,精致的侧脸映着光,薄唇轻抿。
程浦真特么能扯,这哪里有半分会心理阴影的样子。
“快点。”姜嫄握着钥匙扣,不紧不慢的催促他。
谢忱仍旧没动,这是哄小孩呢?
“这样吹一下,快。”姜嫄对着自己的手吹了口气,示范道。
“不想看。”
“这可就不对了小谢同学,咱俩现在好歹一个战壕里的同志,要学会相亲相爱,这是缘分。”
“捧个场?”姜嫄眸里带着希冀的光。
谢忱耳尖渐红,什么相亲相爱,都什么时候了还跟他说这种话。
她是喜欢他的吧。
谢忱垂眸看了眼递到他唇边白皙的手。
手腕纤细的仿佛一折就断,却执着又坚毅,仿佛他不配合就不会罢休。
在她的催促下,谢忱内心泛着隐隐喜悦,面上不显,不耐又敷衍的吹了下。
姜嫄严肃的神情没维持住一秒。
下一刻笑出了声,“这你也信?傻不傻。”
谢忱:“……”
他是脑子有病,才出来跟她一块罚站。
姜嫄明艳的眸里满是笑意,不再逗他。
纤指按着钥匙扣一搓,是块隐藏的祈福符。
还带着她体温的钥匙扣被递到了他眼前,耐心解释,“喏,这其实是个祈福符,你可以对着它许愿许什么都灵,送你了。”
谢忱微怔,送给他?
深褐色的眼眸亮如琉璃,“就当谢谢你上回借我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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