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劝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爷从小金尊玉贵的,不留心这些俗物,如今……,多留些银子在身边也是好的。”
无论林忠怎么劝,林琛都不为所动,他正无可奈何之时,忽见院子里呼啦啦的拥进来一群人,走在前面的,正是安国公和林如海,他竟然是亲自扶着杖来了。
林琛站起身,和袁怡对视了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并肩往外走。临出房门的时候,小两口的指尖轻轻的握了一下,复又放开,相视一笑,出了门。
林如海一见林琛出来,便温和的责备道:“一出来就不知道回家,还得为父亲自来接你,讨打,还不快谢过你大伯,咱们家去了。”
林琛怔了一下,心里流过一丝热流,这人是怕他尴尬羞惭,刻意给他解围的,他望着林如海慈爱殷切的目光,这是他从小见惯却从未感受过的,以往安国公只有见到大哥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目光出现,一时间他竟生平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林如海只是笑吟吟的望着他,目光似有殷切期盼。
林琛心中一热,一撩自己的袍子,跪倒在地,声音里有着濡慕之情,唤了一声:“父亲。”
袁怡随后敛衽一礼。
林如海的眼圈通红,他道:“琛儿媳妇儿免礼。”
又颤巍巍的上前,伸手去扶林琛,口中说道:“我儿,快起来,地上凉。”语含责备的轻抚着他的头发:“父子之间唤什么父亲?爹爹接你回家。”
林琛的眼圈儿红了,他一头扎在林如海的怀里,泣声唤道:“爹爹。”
人与人之间大约真的是要讲些缘分的,林如海看着林琛真的有种这就是自己的亲儿子,父子久别重逢一般,林琛看着这个新鲜出炉的爹,有种濡慕之情从心底涌现出来,十分亲近。
安国公本来很伤心,林忠刚刚跟他说林琛只拿了几张身契,余者什么都不要,他心里顿时大怒。
这逆子什么意思,自己好心好意的安他的心,暗示他,虽然写了过继文书,他还是国公府嫡次子,什么都不会改变,他还不领情不成?还是说这逆子对他有怨怼之心?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平日里便对他大哥不恭敬,狼子野心,心存嫉妒,引得珏儿夜不安枕,数次向他哭诉,自己不得己才出此下策,不过是为了断他的野心,他竟然如此混账!
如今林琛一声爹爹出口,差点儿把安国公气昏过去,这个逆子,怎么叫得出口?他竟然,竟然,简直岂有此理!
林如海眼里只有儿子,压根没时间搭理安国公,他扶起儿子,又温和的对袁怡说:“琛儿媳妇儿,你让丫头们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回家了,哦,除了你的东西和琛儿的官袍印信,其余的东西都不要了,咱们家祖上几代列侯,只有琛哥儿一根独苗,这些东西他几辈都用不完,很不必仔细着。”
他一进门,就看见林忠捧着托盘过来向安国公复命,也看到了银票和安国公的脸色,故有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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