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没有上前打扰。
黛玉琢磨着送给哥哥的荷包还得再绣一阵子,看着行程也差不多了,还得加紧一些。
凤舟一路通畅,南下扬州,这一日临近码头,黛玉戴上帏帽将要下船,徒渊收拾的清爽利落来迎她。
刚出了房间,便迎面遇上,黛玉敛衽一礼,退后一步。
徒渊抿了抿自己的唇,轻抬手臂示意免礼,转身大步的向前走了出去。
黛玉在身后扶着明心的手,摇摇地往外走,她没有留意徒渊,望着久违扬州码头,心中酸涩,颇有些近乡情怯之感,恍如隔世。
黛玉跟着众人刚下船,一眼就看见岸边有一位年轻公子正在跟贾琏说话。
黛玉心中一跳,这难道便是哥哥?
留心看过去,只见那位公子大约二十岁左右,穿着一身湖蓝色的纱袍,头上只戴着碧玉的发簪,修眉凤目,俊美无俦,身若修竹,温润如美玉,端的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黛玉一见便心生欢喜,她无数次幻想过哥哥的模样,再没想到竟是如此出众的,这通身的气派,稳如山岳的气度,让她见了就十分安心。
黛玉紧走了几步,还未到近前,便听徒渊说道:“我说姐夫,你不能总这么小看我的,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如今不比从前了。”
林琛的声音低沉温润,说出口的话却不客气。
“是啊,你如今不比从前了,想必是更学了些精致的淘气。”
徒渊气的直跺脚,又狠狠的瞪了林琛一眼。
他这个姐夫从小就跟他皇兄要好,表面上两个人关系一般,实则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背地里没少合伙阴别人,徒渊在林琛手里就没少吃亏。
他有一阵子甚至成日里跟她姐在背地里嘀咕,怀疑他皇兄和林琛有什么非同一般的关系,两人还去“捉奸”……
此事不提也罢,反正用他姐的话说这是个“黑芝麻馅的”。
记得赐婚的那天,姐弟俩坐在一起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徒渊舍不得他姐“受苦”,跑去找皇兄帮忙,刚走到门口,便听得两人正在聊天。
“阿琛你此番远赴平安州心里可有章程?”
“平安州到底平安否,你我也是不知的,南安郡王虽然只有西海沿子一半的兵权也不可小觑,他与岐王是死对头,与我们也是寻常,那里局势复杂,派个小吏过去无用,举足轻重的人去了倒会适得其反,我如今正合适,你不必忧心,我三年后,必归。”
“你如今出京一走三年,我心里空落落的,日后愈发连个说体己话儿的人都没有了……”
“殿下不妨多找圣上说说话儿,不要太庄重,便如同与我一般,随口说说琐事……”
“这……”
“就聊聊家常,唠叨些也不怕,殿下闲来无事细细思量我的话,多品品,便晓得了。”
“你的话我自会仔细思量,还没有恭喜你,多年夙愿得偿,想必是从今后鸾凤和鸣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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