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片刻,很纳闷儿她的来历,难道是陈家的人?
“禀太太,昨夜家里丢了一件要紧的东西,因怕人混赖丫头们偷了,今日儿媳特特的带人搜一遍,一来洗脱丫头们的嫌疑,二来也为着太太名声着想,免得那起子小人嚼舌头根儿。”
陈氏安坐在堂上,冷声说道:“自古以来就没有儿媳妇儿搜查婆婆院子的道理,难道这是你沈家的规矩?还是林家的规矩?倘若是林家的规矩,我今儿个就成全你,同你一起走一走老太太的院子,谁让你是我的儿媳妇儿呢,孩子们不懂事,我这个做母亲的总要包容不是?”
沈氏的脸僵了一下,她讪讪的说道:“儿媳如今掌着家,于公,自然要找出贼赃秉公处置。于私,自然要还母亲一个清白。
所谓清者自清。母亲问心无愧,又何必为难儿媳妇儿?”
“我乃朝廷正一品的诰命夫人,要搜查我的院子,你还不够格儿。”
“既然母亲不肯通融,儿媳便只有得罪了。”
沈氏说着一挥手,又对身后的一个丫头使了一个眼色,那丫头悄悄摸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沈氏也不跟陈氏纠缠,将人手四下散开,绕过陈氏,冲进了两侧的厢房。
若水立在当地一动不动,她的任务是保卫安国公夫人的安全,其他的事,自有殿下处置。
这些人搜查的很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从陈氏的卧房里掏出了一个香袋,上头绣着两个人,做痴缠状,竟是一个春袋儿。
沈氏大惊失色,掩着嘴轻轻的惊呼道:“儿媳冒犯了,这难道是父亲送的不成?哎呀,不对啊,这是市井坊间的料子,父亲纵然要送也不会送这种东西罢?”
她说着,拆开香袋看了一眼,打开一张纸,越看脸色越难看,不由得怒道:“太太也太过份了,纵然父亲远在江南,太太也不应该行此无耻之事,我必定要回禀老太太,请她老人家做主。”
她说着便洋洋得意的把手里的香袋一扬,嘴角有一抹轻蔑的嘲笑,转身做势要走,却一下僵在了当地。
小院子的大门开着,门外呼啦啦的站着一群人,为首一人穿着鹅黄色的缂丝通绣彩凤的宫装,下着金枝线绣八宝百花裙,头上梳着双凤朝阳髻,绾着丹凤朝阳点翠挂珠钗,正是她的噩梦,永宁长公主殿下,身后还跟着安国公府的老太君。
一大群人不知道来了多久,正如同看跳梁小丑似的看着她,沈氏的脸上乍红乍白,她的手里紧紧的捏着绣帕,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暗自平稳了一下呼吸,盈盈下拜。
“臣妇叩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身后的人也忙不迭的跪了下去,一时院子里三呼“千岁”的声音不绝于耳。
永宁长公主也不叫起,直接脚步从容的进了院子,身后的公主仪仗一字排开, 气氛庄严肃穆,院子里鸦雀无声。
老太太在路过沈氏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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