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已挣脱手走了,贤感怀这奇怪的少女,明明是静若幽云的画中人儿,如何这般狡黠任性,以前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人啊!
安成收起扇子,似要离开。贤脸色转白,到底不愿就此别过,便冲安成喊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心内窃喜,却不表怒在脸上,回头佯装正色道:“如果有机会再见面,再告诉你吧。”
贤没想到安成会这般,连名字也不告诉,仔细回味着安成的话,突然反应过来,如果没机会再见面呢,正想终是上当了,但看安成的穿着打扮不是普通人,心里却笃定安成不会撒谎,连贤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何况那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虽说一直是高丽国与宋朝贸易往来赠与大宋皇室的,她应该是极喜欢那把聚头扇罢,想来是个知己呢,相反拓雨是不太懂得这些的,但是安成的举动还是让贤稍有不悦。
安成将扇子收好,心中好不偷喜,便回到宫中。
傲雪见安成一直沉默,端来果脯与安成吃。
安成并没有心情吃。
傲雪道:“刚才奴婢去翾禾宫,德妃娘娘好像身子不适。”
安成急道:“什么,你怎么不早说,随我去看母妃。”到了才知,德妃是头疾犯了,便对筱蝶有些不满:“怎么不传表舅来为母妃诊治?”
德妃觉得没事:“老毛病了,不碍事,按你表舅开的药方熬药吃就是了。”安成摇头,吩咐筱蝶:“去找刘院使来宫里一趟,就说母妃病了。”
筱蝶领命去了,不久,刘运来宫里,请脉、问诊、拿药与往日并无区别。
安成担忧:“表舅,母妃这头疾就不能根治吗?”
刘运摇头,德妃无奈笑道:“这孩子又犯傻,这也不是什么要命的毛病,有什么的。”
安成只得放下担忧。
刘运瞧着德妃与安成母女二人,想起孙贵妃威逼,心中很不是滋味。
安成瞧在眼里,便问:“表舅,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刘运虽知安成聪慧,然孙贵妃这许多年的狠毒自己的见识并不比安成少,孙贵妃这些年,没少在太医院动心思,皆被安成所挡,才能得保母女平安,思虑权衡许久,终于将孙贵妃所威逼之事说出,不为寻求庇护,只为德妃母女有所防范。
德妃怒道:“她竟使这般下作的手段,实在是!”
安成听罢,安慰德妃,与刘运道:“表舅不必担忧,景怡宫之事你可先按她说的办,至于孙贵妃所说的李妃之事,我已让高常暗中留意,本就是她找人动的手,却想将脏水泼给我们,哪有这样好的事情,李妃如今在宫中的声名,她不敢明面上为难,暗中又使这些手段,我们可稍微向李妃透露,加上景怡宫这几日,她想必也会使些手段,到时候,她自会自顾不暇。”
刘运安心应下,片刻便告退。
安成叹息:“表舅虽医术过人,这几年的院使之职,想必也做得十分辛苦,以前瞧着表舅不老,如今瞧着,却老了。”
傲雪道:“所以,公主到底是心疼院使大人,凡事都让高太医去做。”
德妃含笑看着安成,却又忧虑:“但在别人看来,终归以为太医院控制在我们手里。”
安成摇头否认:“其实,我们只是有一张保命符而已,这张保命符如今看来,太显眼了,孙贵妃、李妃,甚至是父皇都知道,表舅虽是亲向咱们,但或许,他只是想好好地作为一名医者,而不是那院使,母妃,从今以后,我们须得淡化表舅这层关系,他方能长久。”
德妃点头:“你表舅到底离告老还乡也还有些年,宫中六局二十四司她这几年已笼络近半,咱们却,安成,刚才傲雪说的高常是?”
安成在想兰屏之事,接口道:“母妃以后尽可用他无疑。”德妃知安成已安排妥当,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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