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公公告诉一声。”
那内侍颇为为难,耶律虎骨道:“既是如此,萧大人暂且回去,我去告请皇帝陛下!”
萧挞揽发现安成好像正盯着自己,低下了头,点头答应。
太宗看着贤正在饮茶,开口道:“世子救小女性命,朕不知如何感谢,小女近日病愈,实在应该亲自感谢世子!”
贤谦答:“皇上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这是臣身为医者应该做的。”
安成闻言,略微思索,端着茶来至贤面前,一步一回头,差一点跌倒。
贤慌忙站起,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被盯得脸红。
安成行礼,嫣然笑道:“安成谢世子救命之恩!”
贤淡笑回应,正欲喝茶,少女靠近了些,轻柔入耳:“你脸怎么又红了?”
贤惊诧,再看安成,眼中笑意甚浓。
太宗、孙贵妃、德妃看着安成举动,俱是不解,太宗道:“安成,你与世子说些什么?”
安成笑道:“回父皇,安成想与世子结成兄妹,所以问世子哥哥可否愿意?”
太宗十分高兴,贤世子对于请亲一事不甚急促,与安成结为兄妹,有助于巩固两国邦交,遂道:“好!不知世子可否愿意?”
贤愣住半响,她的心意当真是难测,兄妹,这是自己从没想过的事情,与大宋公主结为兄妹,而且还是她,为什么,她的提议,自己听来如此心痛,连呼吸都没有了,她当真是不知世事还是,暗下低眉,一时痴怔。
安成纯净清澈的大眼睛几乎要滴下泪来,为什么不快些答应啊。
贤终于缓缓道:“好!”
太宗点头,与二妃笑道:“如此甚好!”
亲王大臣亦起身祝贺:“恭贺皇上,恭喜世子、公主!”
安成微微低身行礼,捧茶敬请:“贤哥哥请喝茶!”
贤见少女微嗔的眼睛,回了一礼,将茶接过来喝了,温柔问道:“你的病可好些了?”
安成点点头:“好些了。”
只听贤温柔的劝慰声:“病要好好养,不可多想,不能郁结于心。”
抬眼间,几乎不可置信,为什么他可看出自己一直不曾放下,他怎么这么快就能洞察我的心思,这人清朗平静的眼眸,自己几乎要陷进去了,那样的波澜不惊,那样能包容一切俗世的眼眸,是因为他久经沙场历练的结果吗?
安成淡笑离开,贤几乎要倒下去,崔昊天正要扶,贤轻声示意:“我没事。”
那步履渐渐轻快,离自己越来越远,贤觉得自己渐渐迷失心智,看着安成的背影,笑了!
耶律斜轸听完萧挞揽的话,嘴角笑意未散:“吩咐徐素来见我!”
萧挞揽赶紧答应:“是,属下这就去!”身后传来一声冷策骨髓的质问:“你是不是爱上那公主了?”惊诧顿住,回头道:“萧挞揽不敢!”
耶律斜轸眼角寒意泛滥,嘴角邪异狂放:“为什么不敢?”
萧挞揽心中冷哼一声,回道:“我自是不配爱她,连看她一眼也不配!”
耶律斜轸眼神变幻莫测,有盛怒,有惊异,有被平静外表藏匿的慵懒霸气,还有一丝一闪即过的安定,冰冷吩咐:“把她从你的心中除去,你该知道你的身份!”
萧挞揽顿步,心内讪笑,自己都不知道对那公主的情感是什么,可对她移不开眼的何止自己一个人,北院大王,若能逃脱,自己当然无话可说:“属下,遵命!”
站在窗前,仍想着自己白天见到的那契丹人,兰屏已经站在身后:“公主!”
安成问道:“你确定那个契丹人就是这个辽国特使?”
兰屏点点头,安成淡然点头,一抬头,傲雪出现在门口:“傲雪,你回来了?”
向安成行礼后,安成便急着问:“西门牧雪,可找到了?”
傲雪道:“回公主,地方找到了,但奴婢并未见到人,四皇子和奴婢一起前去的,那地方远在城郊,颇为隐蔽,那叫西门牧雪的女子,甚为机警,与其他教坊歌姬很不一样,她从不见陌生人!”
安成点头沉吟:“好神秘的女子,看来我得出宫一趟!”
傲雪、兰屏疑惑不解,安成笑意盈盈,门外红霜道:“公主,清河姐姐说德妃娘娘让你过翾禾宫一趟。”
安成沉默片刻,道:“兰屏,得辛苦你跑一趟了,你见到四哥哥,就说安成想知道西门牧雪这个人所有的一切,如果有需要,还得请四哥哥府上帮忙!”
兰屏怔茫,安成笑道:“你去吧,四哥哥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兰屏点头答应,心中却疑惑不解,听雪楼的薇雅是他的棋子,怎么会被四皇子所用,沉步走出庭院。
傲雪不解:“公主怎么派兰屏出去,四皇子不是说薇雅来历也颇复杂吗?”
安成笑道:“她是谁的人我心中虽不十分确定但,四哥哥想必是有数的,她如果还想留在四哥哥身边,查人这种小事定会好好照办,你不必担忧。”
“我们去翾禾宫,母妃真的有事找我。”安成到翾禾宫的时候,德妃端坐在内室,将刘运所开补药方子和药材交与傲雪:“这些都是母妃检查过了的,方子也是你舅舅亲自送过来的,必没问题,你近日可瘦了,这些,可都得吃完。”
安成点头,想到母妃现在担忧太过,万事都不放心,事事都要亲自过手,实在很是辛苦,便一一答应,与傲雪回宫途经御花园,便驻足不走。
傲雪道:“公主,咱们就不过去了罢?”
安成笑道:“不忙,四皇姐在前面,我们也去园里逛逛。”
初云公主看着安成轻语嫣笑,与傲雪玩笑,想到昨日宫宴上贤与安成亲近,心中实愤懑难消。
澈儿道:“七公主病好像大好了,看起来气色不错呢。”
初云公主恨道:“是吗,这可得多亏高丽世子的功劳啊。”
正巧李妃和绫纱经过,李妃见安成天真浪漫,见安成怀抱百合花,道:“安成,你有气喘,须得离这些花花草草远些。”
安成便向李妃行礼,转头看着正走过来的初云公主,待她走近了,低头扯着花瓣,似乎不解:“安成瞧着这花挺好看的啊,之前,我生病时,四皇姐送安成好多呢,这花不好吗?”
初云公主脸色瞬间惨白。
李妃看了初云公主一眼,笑道:“初云公主想必不通药理,小姑娘爱花是天性,你们且玩罢,本宫去长春殿看看。”
送走李妃后,初云公主见安成满面狐疑,便道:“我,我并不知道是这样,这花,对你不好。
安成笑将手中的花送与初云公主:“这花送给姐姐,我知四皇姐一定不知道这花对安成的病不好,不过,以后不必再往凤栖院送了。”
初云公主瞥见李妃并未走远,讪讪地收了,却已心知安成话语及回赠鲜花的含义,若自己再如此,她必不会放过,怎么,威胁自己吗!
西门牧雪冲门而入,只有萧挞揽一人,奇道:“大王呢?”
萧挞揽仿佛没听见,并未说话,一直瞅着西门牧雪看。
西门牧雪脸上泛红,转过头看着窗外,忽然被墙上的美人画卷吸引住,屏住了呼吸:“这画是?”
萧挞揽道:“画中人,你不觉得很像某个人吗?”
西门牧雪点点头,沉吟道:“可真是位聪明的公主啊,这么快就猜到西门牧雪和听雪楼的事有关。”
萧挞揽大惊,门口耶律斜轸已经进来,一身汉人打扮,青色长衫,高大挺拔的身躯将门口的日光挡在了外面,垂下一片阴影,魅惑世人的优雅微笑,打扮得颇有些翩翩浊世佳公子,但眉宇间淡淡的杀气、混合着杀戮的苍白微笑。
西门牧雪不忍再看耶律斜轸,全体大辽女人的劫数,耶律斜轸,你应该是天下苍生的劫数才对。
耶律斜轸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慵懒霸气,冷漠的声音传来:“你刚刚说什么?”
西门牧雪心头一颤,低声道:“有人已经对我的身份起疑,派人能调查我,我想可能是安成公主。”
耶律斜轸笑容散去,淡淡眉宇间杀意毕现,并未说话。
“花姐姐说在掬霞坊外看见的是大宋四皇子赵德俨。”
耶律斜轸终于动了一下,问道:“她调查你怎么了,你不是说你的摄魂之术无人能解吗?”
西门牧雪心中微怒,解释道:“不,管用,可是碰到了高丽世子的玄香木。”
耶律斜轸神色瞬间冷硬,不再说话,高丽王子,贤,千古风流人物!
萧挞揽忍不住插话:“若是公主还好说,宋主在听雪楼早已安插了暗卫,怕不只是做监视朝臣之用,咱们南宫的汉人女子细作,已被清理得差不多了,至于公主的事,我们并未做伤害她的事啊!”
西门牧雪道:“我已经不去听雪楼了,大王,你当初到底为何要牧雪抹去安成公主那段记忆?”
耶律斜轸并没有回答,唇边一抹微笑绽开,优雅深重,那眼底俊朗微笑掩盖不了的对杀戮的渴望,大辽布置那么久的细作密谍,已经被宋主连根拔起了,至于安成公主,耶律斜轸很坦诚地对自己说,耶律斜轸,你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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