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真的产生感情,所以就此感念,留下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好。”我答道。
“这般痛快,不怕死了?”林尉问。
“怕,陪着你们一起怕。”我答。
他望向门廊,又是一阵落寞。
“四哥该回来了吧,你饿不饿?”
“现在不饿,你为何叫他四哥?他与你还有其他关系吗?”
我不解,肖读盛将我从肖黎声手中救下时,只觉得肖黎声在肖读盛面前卑微至极,不像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是我的表哥,年纪比我长了很多,与舅舅年龄相仿,出生后不久就被抱养给与我外祖父世交的那一族,那一族一直不问世事,没想到却也招来杀生之祸,那些事情发生后四哥离开那一族的领域去了千河,之后在各域族间游荡,当年认识他的人几乎都忘掉他。还记得我之前告诉你的关于他的事吗?”
我点点头。
“四哥因痛失所爱,又经历了那些事,嗜酒消愁。有人打探出四哥和黑域的关系不简单,就在黑域举家迁到岱海避祸时,四哥在酒后着了白域奸人的道,叫人跟踪到岱海黑域一族的入口。白域趁我们不备,多次攻打,最终几乎全部杀灭我族。这一次即使我们为数不多的还活着的人又逃回山城,白域仍不放过...”
悲伤蒙上林尉的眼睛,看不到来时和前方。
“而我与舅舅在岱海战后遇到你,可其他羌人却没有我们这般幸运。白域攻打岱海期间,四哥并未在岱海,所以他不知晓黑域在岱海的情况。等我与舅舅离开你的住处,再回岱海时才发现他一直在找寻我们。舅舅虽知道肖黎声不是故意引白域一族来攻,但不愿再与他见面,不愿再认他为友。”林尉尝试着拿起床桌上的水杯,水杯里插着吸管,我端起递过去,他取下氧气面罩小酌了一口,抱在怀中。
“你不是说在追河救我前已经很久未见过他,你我和肖读盛三人相遇应该是三年前吧。”
“是的,为了赎罪,四哥凭一己之力重新改建了山城里我们的住所,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模样,在此之前他用几年时间打探各路消息,联络在外的黑域羌人,寻找能为我们所用的一切人和渠道。所以已在山城的羌人朋友要比我和舅舅离开岱海再返回山城时多了很多,除了舅舅积聚的力量,四哥也在努力。只是他在知道岱海受攻的第一战后并不想让我们知晓他做过的事,也不想让我们知晓他还活着。所以当我们无有他处可去,不得不再次返回山城时才发现山城已被他重建。一个男人在外漂泊数十载,不过问家中事项,等想起家人朋友的时候,已物是人非,可想而知他有多恨那个曾经背叛他的女人以及他自己,连带着恨起了天下所有的人,而你实实在在的主动撞在枪口上。”
“我在岱海偶遇你和肖读盛时已是你们穷图末路时,而肖黎声已返回山城多年,为何他不早告诉你们山城已改建,也许那样岱海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所以这才是舅舅不能接受他的地方。”
“那肖读盛现在原谅他了吗?”
“没有,全部的亲人几乎都死于四哥的疏忽,我们的一生很长,怕是千年万年也不会原谅...在离开将军衙署旧址后,舅舅重新返回山城只是权宜之计,看到山城多处机关做了更改,以为是他人所为,后来看到四哥遗留下的字迹才知四哥一直在山城。我们都觉得白域一时半会儿不能察觉山城的奥妙之处,便住了下来。哪晓得他们也重新找上山城入口趁我们不备时攻打进来,而且我恐怕他们是凭着丁二才悄无声息的潜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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