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国局势已经安定,齐桓公与各国诸侯各自返国。宋公御说感激齐桓公帮助自己巩固君主之位,亲自将小白送到边境。他信誓旦旦地说道:“盟主若有事于天下,御说一定倾国相助!”
离开宋境,管仲对齐桓公道,君上召集北杏之会,郑、卫称疾不至,其疾未必是真,或是虚言搪塞。虽然如此,但毕竟未敢无视我大齐。而遂与鲁直接对北杏之会不予理睬,如不服之,我大齐霸业难成。
齐桓公道,寡人正要请教仲父,此事该如何处置?
管仲道,请灭遂伐鲁。
遂是小国,位于泰山西南、齐鲁之间,本是大舜之后,殷商旧国,至周后不断衰微,此时早已沦为鲁国附庸。齐桓公召集北杏之会,遂国君臣议曰:我多年依附于鲁,当视鲁而动,不可背鲁自行其是。结果,跟随鲁国,未曾与会。
齐桓公听从管仲建议,挥师伐遂。遂国君臣依仗鲁国庇护,并无防备,结果一击即溃,指望鲁国来救,鲁国援军却迟迟不来,只好逃亡鲁国去了。
齐桓公灭遂之后,又挥师南下伐鲁。刚进入鲁境,就有鲁国使者驱车前来,质问道:“齐、鲁方睦,寡君未得罪大国,为何践我敝土?
管仲代齐桓公答道:“不与北杏之会,有违王命,是以来征!”
使者道:“寡君为君主婚,时不过年余,君即忘也?君不顾两君之好乎?”
管仲道:“两君之好,私也;维护王命,公也。寡人为天子守臣,岂敢以私废公!况且,上不尊王命是不忠,下不平宋乱是不义,不忠不义,岂可坐视不讨?”
使者理屈,只好请求道:“请大军少驻,容外臣禀报寡君,再来向大国赔罪。”
齐桓公应允,就地安营扎寨。王子成父以为齐桓公未忘三年前伐鲁失败,从而心有余悸,不敢进军,便向齐桓公请缨道,经过这几年军事建设,我大齐兵强马壮,士气高昂,绝非三年前伐鲁时可比拟,今日伐鲁,必胜无疑。愿为先锋,直捣鲁都曲阜,执鲁君来见君上。
齐桓公未置可否,管仲道,不可。鲁国历来被天子所倚重,是与我大齐相匹敌之大国。况且,两军厮杀,伤亡必重,不到万一,不可强攻。且看鲁君如何应对,再决定我下步行动不迟。
鲁使者匆匆赶回都城,向鲁庄公报告之后,鲁国君臣商议如何迎敌。众大夫议论纷纷,主战主和不一。大夫曹沫挺身而出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臣愿率师迎敌!”季友却道:“不可。前几年战争不断,我民疲惫矣。况且,齐以违王命责我,我认罪何妨。我大鲁历来是王室股肱,尊奉王室本来就是我之本分。”这季友是鲁庄公的幼弟,因出生时手掌纹路中有一个“友”字,又排行最小,故称季友,为人仁义忠厚,最受鲁庄公器重。鲁庄公问季友:“你说如何是好?”季友答道:“派使者至齐军,说我大鲁认责,今后一定唯王命是从,那齐军再无伐我之理,必定退去。”鲁庄公略一思索,觉得季友所言可以一试,若不奏效,再想他法不迟,于是决定派使者求和。
不日,鲁使者返回齐营,对齐桓公道:“寡君敢不从王命,今后一定唯王命是从。”管仲代齐桓公答道:“君从王命,寡君之幸也!虽然,空口无凭,请半月后盟于柯,神明鉴之。”鲁使者见管仲语气坚定,又句句在理,不容置疑,便不再分辩,急忙告辞回去复命。
柯距北杏不远,虽是齐地,却在齐、鲁边境,便于两国君主相会。为了显示齐国同意讲和的诚意,管仲让齐桓公将军队撤退到齐地柯。齐桓公让王子成父率领士卒筑坛,不过十余日,坛即筑成,一切准备妥当,只等鲁庄公到来。
鲁庄公听完使者禀报,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多年来鲁、宋之间一直不睦,三年前宋又帮助齐国伐鲁,宋国出现南宫万之乱,正是上天的报应。所以,齐桓公举行北杏之会,召集诸侯平定宋乱,鲁庄公不愿参与。他以为齐国帮助宋国稳定社稷,不过是齐、宋之间友好关系的延续而已,却万万没有想到齐国将此事上升到了奉王命诛乱臣贼子维护纲纪的高度,使自己一下子跌到了违抗王命的位置上。想我大鲁历来被世人公认最尊崇王室,今日却落了个不尊王室,真是岂有此理!
鲁庄公尽管愤愤不平,但有口难辩,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有心里憋屈。如今齐强鲁弱,又刚刚成为五国盟主,势头正旺,这次柯地会盟,难免受其欺辱。鲁庄公越想心里越难受,脸上蔫蔫的,无精打采,就像霜打了一样。
大夫曹沫见鲁庄公愁眉苦脸,便关切地问道:“君上为柯之会而忧乎?亦或有恙乎?”
鲁庄公长叹一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真是生不如死!”
曹沫听鲁庄公说得如此凄凉,感到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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