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佩兰的院子。
天色已晚,回自己院子的路上,遇到了宋知言。
原主对宋知言的感情很冷淡,想来因为他把她嫁给于维生受了一辈子苦,她不能释怀。
“清欢——”宋知言欲言又止。
最后撂下一句:“跟我到书房里来。”
宋清欢想听听这个父亲的心声,闷声跟上。
“清欢,你的亲事,让给你三妹,可好?”宋知言有一种感觉,这个大女儿变了。
往常她肯定会不依不饶。
这十几年来,她像一只刺猬一样维护着大房的利益,没少做出让他难堪的事情来。
可终归她还是个孩子,斗不过梁佩兰。
这些宋知言都看在眼里,但是他没有出手相帮。
只因但凡他替宋清欢说了好话,梁佩兰三五天不理他是常事,他一个武将,精力旺盛,让梁佩华生下诸多子女之后,他就把心彻底放在了梁佩兰身上。
况且他在梁佩兰那里,可以为所欲为。
他也知道,每次他出门打仗,梁佩兰就会找大房的茬,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他对梁佩华,谈不上多喜欢,那是父母安排的婚姻,他已经给了梁佩华正房的名份,嫡出的女儿儿子。
其余的,给不了了。
“全听爹爹安排。”宋清欢的话令宋知言喜笑颜开。
“真是爹爹的乖女儿,你代替清宁嫁给温词安,可好?”
“好,但我不能跟妹妹们同时出嫁。”
嫁给一个短命鬼,正合她意,反正温词安在流放的路上要死掉,这门亲,只要她现在没嫁过去,就等于没有。
“不过,爹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的婚事先不办,因为我嫁过去就露馅了,这样折腾,京师的人要怎么看咱们家?”
宋知言一愣,他没考虑过这方面。
宋清欢一语点醒梦中人,他要是再有动作,皇帝知晓了,或许就不是流放罪了。
“清欢,委屈你了。你想要何补偿?”宋知言知道,补偿也只不过是口头答应,拢住大女儿的心而已。
“女儿不要补偿,女儿只要一个请求,可是还没想好,日后再问爹爹讨要,可行?”
知道宋知言惯会使用空头支票,宋清欢也用一个可大可小的请求满足他的虚伪。
“对了,爹爹,我这次受伤,爹爹可查出来是何人所为?”宋清欢想用这个问题来权衡,流放的路上到底还要不要顾念父女之情。
“没查到何人所为,那日你跌落的山崖,为父去悬崖顶上查看了,只留了脚印,没有留下物证。”
“那日是二妹妹跟三妹妹与我一同出行,她们没看到歹人吗?”
“你二妹妹三妹妹皆说你掉落山崖的时候她们不在现场,是你一人说要去那边散心,想来你是不小心自己跌落下去的吧!”
宋清欢彻底死了心。
宋知言是大将军,行军作战谋略一等一的人,竟然看不到悬崖顶上那些杂乱的脚步?
亦或是说,他压根就没去查看,就信了宋清宁姐妹俩的话?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她手下无情了。
宋清欢闻声没有再说什么,宋知言看她面无表情,心里一“咯噔”。
那日他刚带兵打了一场小胜仗回来,同僚约着喝酒,二女儿三女儿以及下人都说宋清欢自己掉下去的,他就没有去查看那处悬崖。
难道有隐情?
刚想问,梁佩兰扭着纤细的腰肢进得书房来。
宋清欢做足了礼数,退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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