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老板笑着伸手去抓小蛇,小蛇张嘴就想咬人,涂老板不慌不忙地掐住小蛇脑袋,将它的毒牙顶在同样是一个铜板买来的碗口,蛇毒滴滴答答流出十滴,涂老板这才满意地将小蛇放回箱子。
“送给你了,回去给你那个新婚夫君趁热尝尝鲜。”
涂老板很大方地将盛着蛇毒液的小碗递给阮玲珑,笑得和蔼可亲。
“无色无味,喝了谁也查不出死因。”
阮玲珑接过小碗,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没有丝毫腥气。
“这确实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药,涂老头,你真的有心了。”
她掏出一个小瓷瓶,将蛇毒灌了进去,小碗还给涂老板。
涂老板伸手轻轻抚摸阮玲珑的脑袋,他口里不住叹息: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老头子我看到的病人,大部分都是被至亲之人谋害。
你心软了,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记得,你那夫君只要有任何对你不好的苗头,先下手为强!”
阮玲珑离开时,除了蛇毒,袖子里全都是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药和迷药。
这让阮玲珑有一种,涂老爷子将六皇府当龙潭虎穴的深渊,而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兔,无法自保的感觉。
她再次来到街上,没走几步路,一个小乞丐突然凑到她面前,扯着衣摆,说他饿了好几天,想要买个唐家肉包子填填肚皮。
这个小乞丐个头矮小,看起来不过六七岁孩童大小,扎着一根长长的老鼠尾巴发辫,看起来乖巧地很。
阮玲珑低下头,将手伸进袖子。
小乞丐知道这是要掏钱给他了,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吧嗒吧嗒地望着阮玲珑,萌萌的样子,把人心都要萌化了。
“姐姐,唐家包子铺嫌我脏,会赶我走的,你能不能替我去买个包子!
以前我爹娘活着的时候,总是给我买他家的包子,好久没有吃到了,我好怀念这个味道呀!”
他说着说着,眼眶里蓄满了眼泪,那可怜样儿,任何人都不忍心拒绝他。
阮玲珑抽出手,点点头。
“好吧,你跟着我,我给你买包子吃。”
阮玲珑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小乞丐不声不响地跟在她身后不过三尺远,他们在巷子里穿梭,人越来越少,那小乞丐突然发声道:
“姐姐,你走错路了吧,刚才你应该向左拐弯才对。”
阮玲珑停下来,笑眯眯地望着小乞丐说:
“我当然没有走错路,走错路的是你。你知不知道,学艺不精,就出来跑江湖,是会丢小命的。”
小乞丐懵懂无知地挠挠头:“姐姐,你说什么呢,我年纪小,听不懂。”
阮玲珑耸耸肩,表示很无奈:
“童叟张,谁请你来的,我出双倍价格,买对方的姓名。
而你,现在离开,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小乞丐眼神骤然大变,犀利无比,声音也变成和成年男人一样的低沉。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本事,竟然这么快就猜出来了我的来历,作为一个偷溜出来玩耍的官家小姐,皇家夫人,真让人刮目相看。
不过,既然你听过我的名号,就知道我以讲信用着称,哪怕给我三倍银子,我也不会透露客人消息。”
阮玲珑嘴角上扬,她向来先礼后兵,这是从哥哥们兵书上学到的流程。
机会她给了,对方不识趣,她就没有理由客气了。
童叟张阴险狡诈,他向来是先出手,掌握主动权。
只见他从背后抽出一根九节鞭,向天空轻扬,几个漂亮的鞭花炸响,虎虎生风。
阮玲珑见他已经出手,冷笑一声。
她环顾四周,不知是谁家放了几块一人多高的石料在门口,可能是修缮房子余下来的,一时处理不了。
她两三步走到石料面前,环臂抱起最大的一块石料,举过头顶。
“轰隆”一声,石料如同一只轻盈的小燕子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无比精准地砸在童叟张身上,童叟张顿时晕厥过去,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阮玲珑拍拍手,嫌弃极了地望了眼童叟张:
“个头不大,非和人学打架,何苦来呢!
不过,话说回来,唐家包子铺的包子确实好吃,你说的我也饿了,先去买十个八个地垫垫肚子。”
阮玲珑大步离开,就在她人影消失在巷子转弯处时,两个玄衣男人仿佛幽灵般,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一个男人说:“看来我们真低估了阮玲珑!这石头怕是你我都抬不起来。”
另一个男人颔首:“早就想到武将之家,怎么会养出手无缚鸡之力的芊芊小姐,阮老将军还真是隐藏的深呀!”
就在这时,童叟张苏醒过来,他全身没有一处骨头不疼,他知道没有人帮忙,他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从大石下出来。
就在一筹莫展时,他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
对,就是这两个人请他刺杀阮玲珑的,他们和自己是伙伴关系,只要他求助,他们一定会救自己!
童叟张费劲全身力气,艰难地从喉头挤出声音:
“两位大哥……,救……救我吧,我被石头压在下面了……”
可这两位就如同聋子一般,任凭他如何呼救,竟是连眼皮都没朝他的方向抬一下。
他们又嘀咕几句,一阵烟雾升腾,两人又如同鬼魅般消失。
“呸!都说官家的人,良心剧黑!我真后悔和他们做交易!”
童叟张呲牙咧嘴地骂骂咧咧,就在他不停挣扎时,一道婀娜的身影缓缓向他走来,眉目如画,宛如谪仙。
这一刻画面太美,童叟张连疼都感觉不到了。
“我不会是死了,看见天庭里的仙子了吧?”
那美人越走越近,最终停在童叟张的头顶边。
美人捂着嘴,“噗嗤”一声,笑得荡漾,童叟张只觉得心都酥麻了。
“真可怜!太残忍了!博文哥哥的夫人怎么这般粗鲁。
唉,我是最看不得这种让人痛苦的手段的。
这位哥哥,我周媚儿帮帮你,如何!”
她声音宛如黄莺,字字坠在人心尖上,拨弄的人痒痒的。
童叟张呲着大牙傻乐,不住点头道谢。
突然,周媚儿手中多了把峨嵋刺,只一击,童叟张的脑袋顿时迸裂,脑浆四溅,甚至有一两滴溅到了周媚儿的绣鞋上。
周媚儿一点不觉得血腥,她仍旧妩媚轻笑:
“这位哥哥,是你同意媚儿帮你的哟,黄泉路下,你可不要告我的状。”
她说完这话,特意将一条丝帕留在童叟张破碎的脑袋上,丝帕顿时被血渍沁透。
做完这件事,她满意地踏着小碎步,款款离开,仍旧宛如踏入凡尘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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