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看向车窗外。
墨黑衣物衬着他的面色,越发显得冷酷宛若煞神一般。
冷漠说道:“我的妻只能是柳春许。”
“那今日你明明可以叫下人去救我,为什么要自己跳湖?”
她痛心质问:“为什么?”
季颜礼心中早料到了男人的反应,想要让面前这个冷情冷性,杀人如麻的男人真的爱上她,光靠一具年轻肉体怎么够?
她要让江临北恨不得为她死!
这只是第一步!
季颜礼哭诉的声音越发凄惨,她忽的扬声道:“停车,我要下车!”
“祝你和春许姐姐百年好合,全是颜礼自作多情了!”
她看也不看江临北的神情,甚至没拿江临北罩在她身上的外衫,掀开马车帘,马车尚未停稳当,便径直跳下了车。
“啊!”
她紧咬下唇,压住痛呼,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半干的衣物紧紧贴在她身上,衬的她本就纤细的身影越发羸弱。
江临北透过窗,看着季颜礼越走越远的身影,神情冷漠,只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在他心头。
‘啪’
珠链断裂,佛珠洒满车厢,江临北手中只剩两颗佛珠,一颗刻着欲,一颗刻着止。
“主子?”
车夫也被季颜礼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踌躇着要不要追上去。
“回府。”
江临北愈发冷漠的声音传来,马车才再次动了起来。
城北巷子错综复杂,深处的一个小院里,三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聚在桌前,手中拿着一封信,接连叹着气。
“小六,二姐真的这么说的?”
“对啊,寒烟就是这么传的话,你俩听不听?”
旁边穿着灰色短打,脸如黑炭的少年一把抢过信,又将信折成约莫手指粗细的桶状,往袖里一藏就站起身,看着两人道。
“行了,五哥,六哥,你俩要是害怕就待在这,我自己去就行。”
另两人拿出‘你可真是个勇士’的眼神看着他,虽然这计划是二姐自己定下的,但是……
他们是真怕挨揍啊!
小六摆摆手:“行了行了,一起去吧,调戏人哪有一个人的,二姐下了命令,若是不听也要挨揍!”
小五也附和:“算了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就是调戏良家妇女嘛,我有经验!”
半个时辰之后——
三人一人扮做主子,另两人扮做小厮出现在了大街上,一路招摇过市,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三人是坏人似的。
季颜礼察觉到身后隐晦但强烈的视线,扯紧衣襟,边落泪边失魂落魄的往前走。
忽的,前面投射出三个人影,一胖两瘦,紧接着一道轻浮的话语便传进了耳朵里。
“呦,小娘子怎么浑身都湿透了?若是得了风寒可怎么得了?”
“不若跟哥哥去家里换身清爽衣服?”
季颜礼抬头看去,装哭的泪水都差点忘记掉了。
这三人居中身穿华服的胖子一双吊梢眼,嘴边一颗媒婆痣,痣上还长着一根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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