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屋檐,像是在演奏一曲乐章。
季颜礼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身上穿的还是刚进骠骑大将军府时身上穿的那件。
瘦弱的身影拄着下巴,一张小脸带着微微笑意,虽是在笑,却叫人捉摸不透着笑容的含义。
她抬起一只手接着屋外的雨,雨滴砸落到她手中又溃散开来,只留下些许凉意。
“原来已经到了秋天了啊……”
她刚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夏初,如今秋天都到了,没想到已经待了这般久了。
寒烟正在她身后收拾着东西,‘当啷’一声,一块玉佩掉落到地上。
寒烟将玉佩捡起,拿到窗前递给自家小姐。
“小姐这块玉佩可要带着?”
季颜礼转过头看去,嘴角笑意更深,将玉佩接过,单拎起玉佩上黑色流苏,玉佩倒转过来,正好是个倒着的江字。
“不用,除了你我二人带来的东西,其余之物皆不需要带着。”
巳时三刻,雨依旧没有停下,寒烟背着一个小包裹,和季颜礼一人打了一把油纸伞向着老夫人院中走去。
烟雨蒙蒙中,两人窈窕的身影像是一副被上天精心画出的仕女图一般。
“哟,表小姐今日也是这般早来给老夫人请安啊!”
赵嬷嬷充满笑意的声音传来,季颜礼温柔有礼的笑着回应。
“今日下雨,湿气重,颜礼担心祖母身体,便来看看。”
江老夫人年轻时也曾跟着江老将军镇守边关,漠北那地方冬季干冷,春季湿冷,少不得染上点风湿毛病。
赵嬷嬷给季颜礼推开门,笑容真心了几分道:“难为表姑娘惦记,府医刚来给老夫人施了针,已是好多了。”
又对着里面喊道:“老夫人,是表小姐来给您请安了。”
“是颜礼啊,叫她进来吧。”
季颜礼进了内室一看,江老夫人正歪斜在床榻上,手中拿着一个话本津津有味的读着。
面上没什么病痛的苦色。
她盈盈落下一礼,面上依旧是脆弱又温婉的笑,“颜礼来给祖母请安了。”
“乖孩子,到祖母这里来。”
江老夫人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床榻,季颜礼听话的走过去坐下。
江老夫人将手中闲书放下,抓过季颜礼的手拍了拍,面上全是慈祥的笑意。
“你风寒可好些了?”
“多亏了祖母叫府医去给颜礼看诊,如今吃了几日药,已经大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江老夫人面上笑容越发真切,看着这张年轻貌美的脸,情不自禁的将手抚了上去。
“你是个有福的,你江表哥担心你在府中无趣,还说要带你去庄子上玩几日,还未曾和你说呢,你便来了。”
如今将军府,大房只有江临北支撑门户,二房三房还在边关,也不知道今年过寿的时候,两房会不会回来。
这偌大的将军府,如今只有季颜礼和江临北两人陪在她身边。
她高兴家中孩子亲近,但又怕两人过于亲近。
从古到今不是没有表哥表妹喜结连理的佳话,但自家孙子已有婚约。
自家妹妹就留下这么一个骨肉血脉,她怎么忍心叫她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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