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好差事,为何没有介绍半个同族的人去?”
“那,这……”
朱春富支吾着说不出来话。
事实真相是谁知道这去做活也要相貌好的啊?
村子里被选中样貌合格的统共就那六个男娃罢了。
季颜礼语气越发冷凝:“每月的月银是怎么回事?”
“周衫每月初一子时会约在村外往北五里地的亭子里把这几个人的月银给我,再由我将银子送还给各家。”
季颜礼眉心皱紧,心中一计生成。
只是……
距离下个月初一还有将近十天,她放的那把火造成的损坏,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你们二人接头可有暗号?”
朱春富一噎,没想到季颜礼竟然如此敏锐。
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怎么可能连个暗号都没有呢?
“暗号是连念三遍唵呗玛达列吽。”
季颜礼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却是笑了。
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还叫看到的人心里冒冷气。
这暗号竟然是阿弥陀佛往生心咒?
消除一切业障,超脱逝者往生的佛咒?
可当真是讽刺啊!
“我知道的全都说了!求求你了,季哥,季爷爷,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狗命吧!”
一个四十来岁的大男人叫一个小了将近三轮的人爷爷,可谓是卑微到了极致。
“我自然是要饶你一条狗命的!”
烛火被风吹拂摇摇晃晃,那一缕微光颤颤巍巍,最后终于悄无声息的熄灭了。
季颜礼面无表情的站在黑暗中,朱春富看不到她的表情,却听到了这句救命稻草。
他高兴极了,嘴裂开到耳根,一口气长长呼出,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没有表达完,就听见黑暗中又一句话传来。
“就是不知道官府的大人要怎么说了。”
这人是还要将他送官?
朱春富挣扎着就要起身冲着季颜礼扑过去,但谁知小五小六小七绑的太紧,他一站起来反而用力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脸好死不死正摔在了那一滩腥臭之上,那味道让他想起了那块用来塞他嘴的布。
剧烈的生理阴影笼罩之下,这人又晕了……
季颜礼没有再管向着门口走去,推开门是正入眼帘的是一破旧佛像。
佛像斑驳,缺少了半边脑袋,只余一只眼睛还在悲悯的看着人世间的一切。
此处是一个临时找到的破庙。
破庙荒草丛生,早就隐没在了山林之间,没有半个僧人在,更不会有什么香客。
倒是方便了他们。
“二哥,问好了?”
“嗯。”
季颜礼沉默着点了点头,看向倒在墙角脸肿成猪头的刘二虎,想必这就是刚才刘二虎为什么会叫这么惨的原因了。
那二寡妇也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但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却是没人知道了。
翌日一早,打更的更夫远远就瞧见官府门口放着什么东西。
走进一看才发现是一辆板车,板车上绑着三个昏迷不醒的人。
昏迷不醒的人身底下压着几张字迹娟秀的认罪书,皆是摁上了血指印。
正是朱春富,刘二虎,二寡妇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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