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与陛下缘浅,望陛下日后以天下为己任,做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不负万民,先帝,不负所有死去忠臣的期许。”
“你不能走,朕不许。”
“陛下,既已知道真相,还请放过臣女。”
梁缘起身往殿外走,被上官嘉荣拦住,她看着他,那双眼睛无比坚定:“陛下若要拦我,今日便是臣女的死期,臣女唯有与双亲一起共赴黄泉。”
昨夜的那场大雨似乎未有停歇的意思,天空依旧灰蒙蒙的,时不时有雷电声响,与昨日不同的是,再无紫电。
梁缘回到家,穿上丧服,操办葬礼。
她跪在灵堂前,焚烧冥纸,没什么情绪,也不会哭,只是做了一件本该要做的事。
太傅生前已经认罪,死后亦是罪人,即便一生门生无数,也无人敢来拜谒。
灵堂内空空荡荡,唯有风雨声与孤女为伴。
风雨中,白衣男子撑伞而来,他穿着一身白,头上发带亦是白色,于风雨间飘荡。
仙人之姿,飘然而至。
梁缘看到他:“原来神仙也要打伞。”
“这叫入乡随俗。”
“多谢神君。”
“你叫我什么?”
“神君。”
“从小疼爱你的人不在了,你……”
梁缘抬头,问:“神君是想问,我为什么不会哭?”
“不是,我是想说……”无烬眼珠飞快转动,“死亡是生而为人必经的劫难,不必畏惧死亡,因为那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你父亲一生对得起天地良心,无论生死,他将无所畏惧。”
“神君的话,我记住了。”
无烬面露微笑,与她一道跪在灵位前:“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你应该不会想回到上官嘉荣身边吧?”
“我不知道。”
“你……还喜欢他吗?”
梁缘垂着头,微微点头:“嗯。”
“你还喜欢?”无烬咬牙切齿,“这情劫也不是非历不可?”
“神君,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我是说……算了,喜欢就喜欢吧,但你要记得,喜欢一个人,也不要让自己受苦。”
“我记住了,多谢神君。”
无烬表现得十分大气,出门后就差没把天捅个窟窿,镜非台不知又从哪里窜出来,贱嗖嗖地非要惹他:“神君呐,您就算了,人俩才是一对。”
“你听听她说的是人话嘛?她竟然跟我说还喜欢那个上官嘉荣,她是不是疯了?那个人渣打她哎,对她动手哎,本尊动了她一根头发,都得赔礼道歉。她下了凡,就失去脑子了?不是说历劫时,会显出仙家的性格底色,她的性格底色还能是受虐狂不成?”
“这毕竟是龙吟的命簿,她是受了命簿的影响。”
“龙吟!”无烬怒不可遏,愤愤然往前走。
“依着天规,已经对她处以雷刑,并投送下凡历劫了。”
“本尊就应该把她碎尸万段,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好了好了,本来缘起和那上官嘉荣要纠缠个十几年,再含恨而死,你一出现,十几年的误会一下子就说完了,你说这往后会如何?”
“她的命簿,鬼知道往后会如何?”
“神君,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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