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上过学吗?”
庆知摇头。
吴老师问疑惑地问他,“你女儿是不能说话吗?”
他回答说,“会说话的。”
庆知接口道,“我能说话,是因为我出门前娘让我少说话,我才没开口的。”
吴老师说,“这样啊,那你可以做个自我介绍吗?就是说说你的名字,年龄,家里人之类的。”
庆知自信地,“我叫林庆知,林是树林的林,庆是庆贺的庆,知是知识的知,我今年六岁,我爹叫林安,我娘叫林云妮,我很想念书,很想学习知识。”
吴老师笑着赞叹道,“好,很好,能有这样的想法真不错,以后来念书了就要好好学,认真学。”
“嗯,我一定会的。”
庆知神采飞扬,林景元在听到那句“我爹叫林安”这句话时,脸上很明显产生不悦的表情,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
吴老师笑逐颜开地问道,“林先生,你们确认好要在这念书了吗?有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呢?”
他问庆知,“你想在这念书吗?”
庆知重重地点头道,“我想啊,我还想明天就可以来上学了。”
他对吴老师说,“那行,那就现在就交钱办手续吧。”
吴老师起身,“稍等,你先填一下资料。”
吴老师从柜子里找出了三张单子,并递给他一支钢笔,“你把这些资料填齐吧。”
他不会用钢笔,写字都写不出来,觉得有些害臊,“有毛笔吗?我都是用毛笔写字。”
吴老师笑着握着他的手,教他怎么拿好钢笔后说,“你这样再写下试试,肯定能写出字来了。”
“好,你可以放手,我能写出来了。”
他一边写一边说,“户籍卡的事不影响她上学吧?”
“那没什么影响的,我们只要确认好入学的人和出资人就可以了,因为也有学员是受陌生人资助上学的。”
“没影响就行。”
“还有一件事,虽然费用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但是关于学费是每月交一次,现在是每月二十五,但可能后面会变会涨,我先跟你说下。”
“好,没问题。”
填完所有资料后,林景元交了学费每月二十五,材料费八块,伙食费每月八块,书本费十块,年捐金三百块,一起交完了今年的费用,再办理好了入学手续,收齐了东西后就离开了这间办公房。
庆知想在操场上玩会儿,他依从了。
他有点闷闷不乐,一是因为觉得庆知不够尊重他,在他面前脱口而出一句我爹叫林安,二是觉得自己居然跟不上时代了,一直以为自己挺走在时代前沿,开设药厂,但今天却要一个女人来教他怎么用钢笔写字,大有一个老古董的滋味。
庆知是没注意到他的,开开心心地玩着滑梯,这是以前从来没见过没玩过的,反反复复地玩的不亦乐乎,玩的满脸是汗。
他在庆知滑下来的时候接住她,准备着给她擦了脸上的汗后时,被庆知推开了手,用衣袖擦着脸,说道,“不用,我可以自己来就好。”
他说道,“走吧,该回去了。”
“不要,我还没玩够呢。”
“你明天起就在这上学了,天天都可以玩,不差这一时。”
“那我再滑最后一次吧。”
他压着气,“嗯,好吧。”
庆知笑着再跑到最顶上,从最高处滑了下来,“好了,我们回家吧。”
他牵着庆知的手走出了学堂门,上马车时,小麦给庆知拍了拍身上的尘。
三个人坐在马车里,林景元正色道,“庆知啊,你很排斥我吗?为什么总不叫我爹呢?”
庆知看着他,认真地说,“是有一些排斥,因为……”
小麦拍了拍庆知的腿,被他看见了,喝令道,“你别阻止她,让她说下去,因为什么啊?继续说。”
庆知听话的继续说道,“因为我有亲爹啊,虽然他死了,我没叫过他,现在就很难叫爹叫出口。”
他皱着眉,疑惑地,“啊?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
“就是你……”他放弃地,“算了,没什么。”
他不想揪着问,那样感觉像在为难一个小孩子,他勉强认为是庆知因为在几月大就没了父亲,所以对爹这个称呼很难再叫出口。
他想起以前童年和少年时期,大哥意外丧生后,家中氛围骤变,和因为父亲的种种恶行,哪怕是亲爹,他其实也很难叫爹叫出口,每叫一声都觉得痛苦烦闷。
亲生父亲尚且如此,何况自己还是庆知的继父,他决定给庆知些时间,多了解自己的为人和对她们娘俩的好以后,就会心悦诚服地接纳自己了。
于是他换了问题,“呃,庆知,你想象中的爹是什么样子呢?”
“我已经有爹了为什么还要想象呢。”
“哦?”
“我有两个爹,一个亲爹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就是你,我娘说现在你是我爹。”
“那你娘还有没有跟你说别的。”
“她说的可多了,别的是什么呀。”
“就是,呃,她有跟你提起你亲爹吗?”
“以前经常提,但这些天好像没有了。”
他笑道,“哦,是吗?是自从嫁给我之后就没有再提你亲爹了是吗?”
庆知点头,“是的。”
“那你娘以前怎么提他的?说些什么?”
“以前娘一提起他就哭,总哭,说自己命苦,说他好可怜又狠心一个人走了,留着她守寡带我,说他是个好人,但好人不长命,反正差不多就这几句话,翻来翻去哭着说。”
“那我走的这几天,你娘有跟你提起我吗?”
“有啊,天天提,说好想看到你回来,说要给你做衣服做鞋子穿。”
他满意又开心的笑了,连听着那马蹄跑的声音也像是动人的曲子一样,他再也没有问话,直到回家以后,他才跟庆知说,“你跟小麦回梅花苑吧,我晚上再去看你们。”
庆知疑问道,“可你前晚,昨晚都来看过了啊,你是天天都要来吗?”
他被噎住了,压着气说,“是,我天天都要去。”
“可我不想你天天都来诶,我还想……”
“够了!”他气道,“小麦,你带庆知回去吧。”
小麦点点头,连忙拉着庆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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