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来得急,这么大的雨连伞都没打,迎面就听见沈若锦说要和离。
他愣了一下,暗自镇定下来,问她:“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提着剑,要上哪去?”
“去落月关。”
沈若锦也不瞒他。
大婚之日是她要嫁秦琅的,提出假成亲、一年之后再和离的也是她。
如今忽然要提前和离也是她。
沈若锦心中难免觉得对不住秦琅。
但是今日这封信来得突然,若是外祖父真的被困落月关,西疆又起战事,她这一去,能不能活着回来犹未可知。
让秦小王爷刚新婚就和离,总比让他刚成亲就做鳏夫好一些。
更别说她若是没死,活着回来了事情更加复杂。
当年皇帝御驾亲征大败而归,致使十万将士惨死,他不愿再提旧事,甚至刻意把知晓当年之事的人放逐,沈家满门英烈的尸骨至今不得回乡,沈若锦要接他们回家,必定会引来天子之怒。
她若顶着镇北王府小王妃的身份,难免要会连累王府的人。
所以离开之前就跟秦琅提和离,让镇北王府与她撇清干系。
“你要去落月关,去就是了,为何要与我和离?”
秦琅表面上还算镇定,心里都快绷不住了。
跟着二少夫人一道回门的王府侍从说她接到了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不多时侍剑从祠堂出来去准备快马和干粮等物,一看就是要远行。
还是刻不容缓,即刻就要走的那种。
秦琅都顾不上跟临阳侯多说一句,就立马来找沈若锦。
“我有说不让你去吗?”
他不等沈若锦回答,又道:“新婚三日就和离,你怎么敢的啊,沈若锦?”
沈若锦见秦琅完全不知她心中所想,正要同他全盘说清楚,分析利弊。
但秦小王爷完全不想听,“你前两日跟我说的还是一年为期,这才几天?你就改了主意……是我演得不好吗?”
沈若锦愧疚难言:“……不是。”
“那就是昨夜之事……让你对我心存不满了?”
秦琅好似完全想不出沈若锦忽然要跟他和离的理由。
唯一的可能,就是昨夜荒唐,累着她了。
秦琅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了还不行吗?”
他原以为昨夜是闺房之乐的开始。
不曾想,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早知道……
就不停了!
“也不是。”
沈若锦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
“那就是我刚才进你的院子,先迈了左脚?”
秦琅越问越离谱了。
“都不是。”沈若锦握紧了手中的无悔剑,闷声说:“就当我欠了你的……”
“欠了我的就要还。”
秦小王爷从来都不走寻常路。
即便是这种时候,也半点不让。
他说:“沈若锦,大婚当日是你说要跟我凑合的。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你我是夫妻,今日宫里那位为这事还敲打过我。我在御前话都说出去了,说你对我一见钟情,非我不嫁。现在你要我跟我和离,我一个欺君之罪在所难免。”
昨日李园的事传的满城风雨,镇北王天还没亮就押着他进宫面圣。
皇帝这几年沉迷女色,不思朝政,却越发多疑,在各处都安插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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