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荡!
叶蓁蓁站稳了身子,稍稍往安全的地方走了两步,眼眸含怒的朝着沈荡瞪了过去。
“我看你们聊得好,所以也想过来一起听听,结果不小心绊了一脚,差点害了你,但我不是故意的!”
他说的冠冕堂皇,但其实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甚至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就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叶蓁蓁鼻中哼出一声冷笑:“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
沈荡闻言,摊开双手:“那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都说了不是故意的,而且,你这不是没事吗?”
叶蓁蓁目光渐冷,差点气笑。
如果刚才不是顾闲行拽了她一把,她现在就是有事了,而沈荡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她旁边有人,外面有人,就算是真的掉下去,也死不了。
“我没事,还真让你失望。”
叶蓁蓁双手握拳,目光中已有不耐的凶色。沈荡见此,连忙后退了两步,装出害怕的样子。
“这么一点小事,你不会又要打我吧?但是……你一个人,打我?”
沈荡说的不错,叶蓁蓁刚才确实想动手。
但她也有顾虑,就像沈荡说的,她一个人想揍人,的确有可能会被反伤,且她到底没有掉下去。
到时候闹到御前,也依然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往大了闹,沈荡差点把他撞下湖,确实有过失,可他大可推到自己不是故意的上面去。
而往小了,就像沈荡自己说的,她不是没掉下去吗?那还有什么可闹的呢。
但——
叶蓁蓁就是睚眦必报,嘴上能骂回去的,就骂回去,骂不回去的,就打回去,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我不通文墨。”
耳边,一直没有言语的顾闲行突然开了口,他向前一步,双手握拳,轻轻压下。
“但我略通一些拳脚。”
顾闲行的父亲,也是武将,宁远侯爷同样也是戎马半生,才能四十不到,勒马封侯。
顾闲行是顾家唯一的世子,说他窝囊,才是最大的误解。
“你什么意思?你有几条命,敢对皇子动手?”
沈荡后退两步,已有警惕之色。
顾闲行和她非亲非故,都已经主动撑场子了,叶蓁蓁自然不能拖后腿,所以她也学着顾闲行的动作,慢慢走上前。
“他是有爵在身的,皇族宗亲,非反不杀,而我虽然没有爵位在身,但家中有爵之人不算少,也有两块御赐的免死金牌。”
顾闲行抬起手,这些天在叶蓁蓁这碰的壁,在叶时安那受的窝囊气,此刻全都化作戾气微微显露。
“打你,最严重也就是一顿廷杖,认了!”
沈荡这下真的有些慌了,他是真的弄不懂,为什么所有人沾了叶蓁蓁边都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
“有病,你们脑子有病!”
沈荡可一点都不想再当众挨一次打,因为就像是顾闲行说的,皇室宗亲,或是有爵之家,非通敌谋反,轻易不得杀。
殴打皇子,闹到御前最多是挨一顿训斥,再严重了,也不过就是被宁帝所不满,挨顿廷杖,若是他们真豁得出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沈荡转身,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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