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选去做婢女,心里也为她高兴,毕竟那意味着自食其力,只是遗憾道:“那也走得太匆忙了,都没来得及说一声。”
小蝶知道她想岔了,笑道:“说什么说,最迟明早也就回来了。”
刑昭昭更是一头雾水,倒是一旁的小雨仔细打量着她道:“其实你也合适,只是……”
“只是太老了。”小蝶嘻嘻笑着接道。
小雨闻言也忍不住笑,“江老爷就是喜欢年纪小的。”
刑昭昭听的云里雾里,却直觉不是什么好话,正想再问清楚,就见范大婶沉着脸走进来,低斥道:“不干活了吗?”
三人不敢再说笑,忙开始准备晚膳的工作。
一直到夜里睡觉前,刑昭昭都没再见到小蓝。第二日早膳、午膳也没看到她,直到傍晚小蓝才被送回来。
裹在一张沾着血的锦被里,清秀稚气的小脸肿胀而僵硬。
刑昭昭远远看见似不能相信,揉揉眼再看,只看到一只未穿鞋袜的脚露在锦被外面。
那个天真、冷酷,又总爱偷懒的小女孩,昨天还嘟着嘴跟自己抱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死人,才能吃肉。
今天换她自己了无声息的躺在那里,为旁人赢得一只羊腿。
小雨和小蝶与小蓝最亲近,此时却连哭泣都不敢大声,她们脸色惨白,比之小蓝也好不了多少。
胡婆子那边催着要热水,刑昭昭看小雨和小蝶惊魂不定的样子,知道指望不上她们,只能自己去送水。
小蓝被安置在了殓房,照例是胡、李两位婆子为她整理遗容。
油灯火苗闪烁,不怕死的蚊虫前赴后继的往灯火里飞。明明灭灭的灯影中,刑昭昭看到小蓝的身体。
女孩的身体似一只洁白娇嫩的新荷,此时却布满了各种匪夷所思的斑驳的伤痕,仿佛遭受了十分残酷的虐待。
“她……怎么……死的?”刑昭昭骇得舌头都打结。
胡婆子见怪不怪道:“人都要死,知道怎么死,不知道怎么死,还不都是死了。”
说着话,她拿起一块帕子浸湿后开始擦拭小蓝的身体。
李婆子则用更厚实的布巾沾着滚烫的水敷在小蓝的关节处,她死了太久身体都僵了,不好穿衣服,得用热水敷软了才行。
躺在木板上的小蓝,似一个傀儡娃娃,被她们随意的摆弄,忽然她的眼角流出两行鲜红的血泪。
“她……她……小蓝她死……不……死不瞑目……”刑昭昭捂着嘴巴道。
“没这回事。”胡婆子顺手用刚帮小蓝擦过脚的帕子抹掉了她脸上的血泪,然后抬眼望了一眼刑昭昭,“小丫头不懂别乱说话。”
刑昭昭只觉胡婆子望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她吓得后退了半步。
一旁的李婆子拿起一套干净衣服,给小蓝套上,“快回去吧,瞧多了小心做噩梦。”
刑昭昭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殓房,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好久,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南字号房附近,她蹲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忍不住偷偷哭泣。
忽听半人高的茅草后,有人温柔的问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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