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打下去。
却被人截住手腕。
看着突然出现的季斯越,彭苒有一瞬迟疑,语气不由得收敛了几分。
“斯越,你怎么会在这儿?”
季斯越嫌弃地松开她的手,转而看向宋昭。
宋医生实在是狼狈到了极点,长发在挣扎中披散开,有几缕甚至被彭苒带来的走狗冒犯一般,捏在了掌心里。
见他来,她抬起头,一双朦胧起雾的眼睛就这样湿漉漉看着他,无助又可怜。
偏偏还端着清冷的傲骨,妄图以此博得他的怜惜,像以往每一次一样。
季斯越在心里无声冷笑。
她到底是把他当成了怎么样的蠢货?
以为他上过一次当之后,还会愚蠢地再上第二次吗?
这一次,他要好好打碎她的妄想。
彭苒摸不准季斯越的想法,气氛有些僵持,直到他缓缓开了口。
“你想让她帮你擦鞋,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彭苒不明其意,下一瞬,她亲眼看到季斯越单手插兜,一脚踹在宋昭膝盖。
宋昭疼得脱力,直楞楞跪了下去。
她今天穿的是齐膝的裙子,小腿笔直而纤细,皮肉毫无遮掩,白得晃眼。
也正因如此,“扑通”一声磕在石板上时,瞬间擦破了皮肤,成串的血珠子涌出来,那疼痛直往骨头缝里钻。
宋昭皱起眉,嘴唇被她咬出了血痕,硬生生忍着不发出声音。
“放开我……”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膝盖刚刚离地,却又被季斯越捏住肩膀,用力往下一按。
伤痕累累的膝盖再次重重磕在地上。
脱臼的肩膀承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暴力,每动一下,都疼得她想要昏厥。
偏偏季斯越还不放手,捏住她肩膀的手不断加力,恨不能生生捏碎她的骨头。
宋昭缓缓转头,去看他,却只对上他沉黑狭长的眼睛。
冰冷,没有一点温度,漆黑的瞳任里倒映出她苍白如纸的脸色。
“疼吗?”
他冷冷逼问她。
宋昭嘴唇没有颜色,只有被咬伤的地方,泛出一道醒目的红。
她知道季斯越误会了她,以为她真的帮着季远舟陷害她。
但当着彭苒的面,她一个字都不能解释,也不愿意在恶劣的他面前示弱。
便咬紧了牙,闭上眼睛,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季斯越不懂她的隐忍,只当她是无话可说,心里厌恶和愤怒又升了几个度。
他猛地松开宋昭的肩膀,冷冷看向两名佣人。
“说让她擦鞋,你们耳朵聋了吗?”
两名壮汉对视一眼,按着宋昭的头,把她压向彭苒的脚。
宋昭哪里受得住这种屈辱,不顾受伤的肩膀,拼尽全力挣扎起来。
“放开我!放开!”
听着她即将崩溃的声音,季斯越抱胸站在一旁,唇角勾起嘲讽的冷笑。
“不愿意给她擦鞋?”
“你们两个,一个是爬床的贱女人,一个是爬床的贱女人生下来的私生女,半斤八两,谁嫌弃得了谁啊?”
此话一出,彭苒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宋昭挣扎挣扎的动作猛地一顿,抬起头,看向季斯越。
凌乱的长发下,一双泛红的眼睛,终于一点一点染上恨意。
恨就恨啊,季斯越想装作毫不在意。
但他背在身后的手,却不由得紧紧捏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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