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像是又变回了那个在监控室毫无温度的NPC。
周围宾客议论声已经大到，震耳欲聋。
方唐用另外一只手去推搡李维。
“你松开我！”
“不然我咬你了！”
少年作势就要张口，李维岿然不动。
忽的，二楼一道巨响。
浓重的烟雾从楼梯上升腾下来。
一楼头顶的琉璃天花板炸开，宾客们尖叫着逃窜。
磅礴的大火从二楼扑面而下。
这时，李维才松开抓住方唐的手。
大火淹没楼道，人已经无法上去，很快又会吞没大厅。
“你要上去救他们吗？可是，他们本来就已经死了。”
李维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讥讽。
“我是看在大人的面子才救你一次，现在，赶紧出去吧。”
方唐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
嘭——
一旁精致的水晶吊灯在火焰下掉落，将少年从震惊中唤回神。
“谢谢！”
方唐朝着李维鞠了一个躬，才转身往外跑。
谢谢？
玩家对它一个诡异说谢谢，真稀奇。
李维站在火海中，看着方唐逐渐变小的身影。
少年跑到门口，又回头朝它招了招手。
“帮我谢谢新娘姐姐！”
啥玩意儿？
李维：“……”
搞半天你抱的谁的大腿都没弄清楚？
嗙！
方唐刚跨出旋转门，从楼上掉下一个东西。
那东西落地后炸开，溅了方唐一身，还有一截暖乎乎地掉到了方唐的衣领中。
方唐看着地上那堆看不出原样的东西，伸手抹了一把脸，向着领口掏——
却不想，掏出的竟然是婴儿手掌。
顷刻间，少年脑中一片轰鸣，木讷地上前，走到婴儿尸体边抬头往上望。
二楼的窗边，男人抓着女人的头发拼命往墙上砸。
女人无助的嘶吼，挥动双手，终于摸到消防斧，一斧子劈下男人的脑袋。
轰——
火蛇张开獠牙，变为最后的巨兽，吞没一切。
大火炽热，映照着天空，浓烟滚滚。
哗啦啦——
火光之下，白昼被吞没，换上黑夜的嘲讽。
身后远处，响起斧子的拖动声。
方唐转身，看到无头男鬼和诡新娘慢慢往这边走来。
女鬼双目猩红，捧着男鬼的脑袋。
男鬼一手握着斧子，一手挽着女鬼。
被保安带走的谢礼只是被丢在了婚庆大楼之外。
见到厉鬼出现，谢礼一把抓过方唐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鬼婴的断肢，扔向厉鬼。
看到鬼婴，女鬼松开男鬼的头颅，稳稳接住鬼婴。
“……宝宝……”女鬼轻轻开口。
鬼婴却用双手捂住眼睛，害怕得很。
当这一只鬼婴落到女鬼手上后，另外那些鬼婴竟自觉爬了过去。
方唐这才发现，这些鬼婴其实都是刚才摔死的婴儿。
它们身上缺少的五官和肢体，放在一起竟然刚好凑成一个整体。
“恭喜玩家，完成任务，请尽快离开这里。”
游戏广播响起。
谢礼闻声直接跑路。
方唐视线停在那只鬼婴身上。
他看到男鬼一把从女鬼怀中抓起鬼婴，直接从鬼婴身上撕下一条腿。
鬼婴凄厉地叫出声，其它的小鬼也在地上打滚。
“……不……不要……”
“呜呜……妈……妈妈……”
“……救……救……”
它挥动小手，又哪能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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