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怎么回事？我妈怎么会晕倒？”方梨气喘吁吁地问道。
病床边上坐着中年男人，满头白发，听到声音慌忙擦了擦眼泪。
起身朝着方梨看去，见她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心疼地说道：“不是告诉你不着急吗？你怎么跑这么快。”
方梨喘了一口粗气，掐着腰走到病床前。
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常芳，她脸色苍白，因病痛折磨，脸上瘦的都快没人样了。
见方梨盯着常芳，方剑国宽慰道：“你别担心，你妈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脸看起来瘦了一些，过一段时间补补就回来了。”
方梨点了点头，“嗯，到时候我给妈多做点好吃的。”
方剑国点了点头，看到方梨头上都是汗，从桌子上拿瓶水递给她。
“看你跑的满头大汗，快喝点水吧。”
方梨接过水大口喝了起来。
不经意间看到方剑国痛苦神情，眼眶微红，一天不见脸也苍老很多。
在方梨印象里，他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笑，就算妈妈查出要换肾，他都没有露出一点悲观。
还笑着劝她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换肾，换了就会没事。
今天怎么突然这样？
方梨把水瓶放到桌子上，走到方剑国身边，扶着他坐下来。
“爸，是不是出事了？有事你一定要告诉我，我现在已经长大，有些事可以帮你分担了。”
方剑国抬头看向方梨，见她圆润脸上瘦一大圈，眼睛本来就大，现在看起来更大了，眼底黑眼圈比上次更加明显，心中内疚不已。
“都怪我，是我拖累了你们，如果这些年不是为我治腿，家里也不会一点钱拿不出，你妈她也不会错过这次换肾。”
“错过？”
“爸，你什么意思？医生不是说现在没有合适肾源吗？怎么会错过？”
她也去打听了，医院确实缺少肾源，需要排队等待。
方剑国痛苦地捶打自己头，低着头叹气。
“是我的错，没有办法让你妈换肾。”
“医院有了新的捐献者，医生前几天都通知让我们准备手术。”
“可突然就变了卦，说该轮到你妈的肾被另一家给用了。”
方梨直接愣住了，“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下个人就是我妈吗？他们怎么给别人了？”
方剑国深吸了一口气，“听说是给了那家好处，医院才同意把肾给了他们，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本事，救不了你妈。”
说到痛处，方剑国狠狠地捶打受伤腿，“我这样的残废早该去死，为什么让我活着拖累你们？为什么？”
“爸，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
方梨抓住方剑国手，“你是我和妈的支柱，如果没有你，我们两也不会这么幸福。”
方梨第一次看到方剑国这么自责，心里像针扎痛。
看到方梨红了眼眶，方剑国意识到自己失态，擦了擦眼泪，“小梨，爸没事，你别跟着难过了。”
方梨看了一眼病床上瘦弱的常芳，眼神变的更加坚定。
“爸，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妈换上肾。”
说完，方梨擦了下眼泪，气冲冲地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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