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儿媳与衡之成亲十年无所出,也不敢再耽误了齐家子嗣,也是时候……给衡之纳妾了……”
周雅低着头,掩去眼里的艰涩。
她哪有看起来的风轻云淡。
十年啊。
从十六到二十六,从青涩到如今的老成,她怎可能对他没有感情。
倒是他……
先是不喜她的一张冰山脸,再是嫌她无趣,他说‘青然,你若总是这么无趣下去,我是会纳妾的’,她当那只是他的一句戏言,毕竟这些年,他虽性格不羁,却从未像是那些世家公子一般,去什么花I柳之地,惹上一身的脂粉气。对她也算是言听计从,事事顺着,也做足了丈夫的责任。
可这一趟出征,终究是变了。
她早该知道的,他长成了个男人了,迟早会……厌弃她的说教的……
“一大早来,就是为了这事儿啊?”
齐母那带着几分严肃的眼瞄了一眼齐衡之,一旁的柳湘听着周雅提起这事儿,也敛了神色,聪明的等着听听齐母的意思。
聊的开怀是一回事儿,让不让她进府,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周雅低眉顺眼的道了一声,“是。”
有时候再难的事情,只要开了个头,似乎就都能继续下去了。
齐母冷嗤,“你倒是着急,衡之还未有什么言语,你倒是上赶着给他纳妾了,你这是巴不得让人知道我齐家选了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当主母是吗?”
“儿媳……没这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
齐母一拍桌子,气鼓鼓的起身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妒忌?”
“母亲,这您可错了,我们青然最是大度,怕是都不知这妒忌二字是怎么写的。”
齐衡之温温一笑,周雅猛地朝他瞧了过去,便见他起身到她身边,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青然,柳湘就是来府上住上两天,顺便陪我母亲解解闷,你又何必故意为难她,闹了这一出让大家都不开心。”
“我、闹?”
周雅不可置信的看着齐衡之。
明明是他要纳妾,她不过是听了他的话,顺了他的心,做了想让他如意的事,到头来成了她为难柳湘?
“我何时说了要纳妾?”
“你……”
周雅觉得胸口憋了一团气,她紧紧地咬着唇,咬到嘴唇发白。
齐衡之那晒的有些小麦色的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将她的嘴唇解救出来,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说的字字句句却像是刀子一般扎人。
“青然,你从前不是这般小气的。怎的连个火盆都舍不得给柳湘多添几个?我说过,她是南边来的,怕冷的。”
“我明明吩咐……”
周雅还想解释,柳湘便打断了齐衡之。
“衡之,你别错怪了姐姐,估计又是哪个下人曲解了姐姐的意思,故意闹了这一出,我相信姐姐不是小气的人。”
柳湘甚是善解人意。
齐母有些厌烦的道:“行了行了,都回去吧,别扰了我的清净。”
“是。”
周雅规矩的退下,齐衡之几个大步追了出来。
冬雪再次降临,鹅毛大雪片片飘落,齐衡之拦在她身前,一脸讽刺的道:“青然,你还真是无趣又让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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