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才归于平静。
“沈长戈,疯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少在我跟前发癫……”
吴岁晚怒骂了两句之后,又觉得此事荒诞可笑,一下一下揪扯着头发,越扯越急,越笑越大声:“哈哈……沈长戈,你还真是卑鄙,从前欺我弱,如今欺我傻。明明就是个无耻之徒,装什么温柔郎君。还亲手给我挽了一个妇人发髻,是在羞辱我,还是在羞辱你自己呀?”
“不……”
“岁晚……你轻点,不要弄伤自己,你若是不喜欢,我再帮你梳个别的式样……”
沈长戈跪坐在吴岁晚身前,管不了额头的胀痛,哆嗦着嘴唇,低声劝慰。但虚抬着的手臂,却不敢碰触妻子的半分衣角,任由吴岁晚动作粗暴地扯乱了刚刚梳好的发髻,扯断的发丝轻飘飘落了地。
“哎呦……可不敢劳烦沈大将军,若是被你的婵儿知道了,伤了美人心,我吴岁晚可是犯了大罪过。无论是你沈大将军来报复我,还是借他人之手来折磨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吴岁晚捡起身旁的梳子,慢悠悠的梳起了头发,阴阳怪气之后,又好像洞悉了某个真相,挑起眉梢,似笑非笑:“或者说,你就是想让我去死……”
“不是的……岁晚,别胡思乱想!”
“呵呵……”
吴岁晚将头发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挽起一半头发,用木簪子固定在脑后,又将垂下的发丝,全部拢到胸前,编成麻花辫。
都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吴岁晚的长相一般,但那一双手却是不常见。纤细,修长,白皙的手指,与乌黑的发丝缠缠绕绕,格外悦目。
沈长戈的目光随着女人的芊芊玉指,流连跳跃,染上了浓浓的疼惜,和似有似无的悔恨。
“哦……我知道了……”
吴岁晚整理好发髻,倾身扯过沈长戈的衣领子,凑近他的脸,满目憎恨,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明白,你沈大将军觉得我吴岁晚顶着你妻子的名头,遭遇了那般不堪,还没有自尽而亡,丢了你的面子。你想趁我发疯的时候,悄悄提醒,再逼我一把,让我快快了断……”
“你别这么说……”
沈长戈握住妻子的手,急声承诺道:“岁晚,你不要想过去的事,我会帮你报仇的,一定会的……”
“滚开!”
吴岁晚猛然站起身,把沈长戈推倒在地,指着形容狼狈的男人,尖声斥骂道:“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和韩婵就是一对狗男女,惹出祸患来让我遭殃。你们还没有得报应,我怎么能死呢,我要看着你们被千刀万剐,方能解恨……”
“岁晚……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会帮你报仇,我会补偿你的……”
沈长戈爬起来,抱住吴岁晚的小腿,哀求道:“岁晚,你若是难受,就打我吧,不要憋在心里,别折磨自己……”
“滚开,别碰我……”
“你能怎么补偿,你若真有愧疚,就应该先杀了韩婵,然后再自我了断。你们这一对污糟之人,就应该早早下地府……“”
“既然不能以死谢罪,就别在这里假惺惺……”
“你当我看不明白吗?你是想暗戳戳地逼死我,你还在盼着和你心爱的女人团圆……”
“你们想踩着我的一条命,继续恩爱,你们该遭天打雷劈……”
无法诉说的委屈,积攒多年的失望,退无可退,躲无可躲,她被扯进一群卑劣之人的恩怨里,九死一生。
“你去死啊,快去死……”
吴岁晚的双眼通红,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大喊大叫,手脚并用,对着沈长戈撕打咒骂。
“凭什么?我吴岁晚哪一点对不起你?”
“你爱犯贱,爱捡别人的破鞋,与我何干?”
“你们一群畜牲,狗咬狗,又与我何干?
“为什么要毁了我?是我上辈子欠了你们这一对狗男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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