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冲老实地在宫中呆了几日,多半时间都是陪着九公主打麻将。
自从有了麻将,九公主再也没嚷嚷出宫,从辰时一直玩到酉时……
三日后,宁王来到了撷兰殿。
顾冲见宁王紧皱双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知道他肯定是心中有事。
顾冲欠身问道:“宁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宁王点点头,慢声说道:“前几日,兴州富甲谢允家中被劫,丢失了不少贵重财物。”
顾冲心中不解,问道:“既然被劫报官就是了,跟您有何关系?”
“这谢允经营的酒楼,几乎垄断了整个兴州城。家中财富自然不少,而且谢家小女,正是刑部尚书段长青长子的小妾。”
顾冲点点头,难怪有这么大本事,原来是朝中有人啊。
宁王继续说道:“据说谢富甲家中只护院就有五十余人,但却无力抵抗贼人闯入。可想而知,这贼人数量之众,武功之高。”
“江湖中以此为生,且又有这般实力的,只有双龙会与大刀盟。”
顾冲眼睛一亮,这说着说着怎么提到双龙会了?
“传闻大刀盟已经投靠了宣王,而段长青也是以宣王马首是瞻。这样说来,洗劫谢富甲的,必然不是大刀盟了。”
不是大刀盟,那很有可能是双龙会了。顾冲想到前几日勾小倩忽然离开了京师,难道真是她干的吗?
顾冲眯起眼睛,他在想宁王对自己说起这事,到底是想做什么?
难道他知道自己跟双龙会的人有接触?还是,另有目的。
宁王眼中抹过一丝忧虑,似乎是在自语,又好似是说给顾冲听。
“他不但在朝中拉拢己用,而且不断在宫外培养势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双龙会不肯为其所用,他这次便要借此机会,除去双龙会。”
顾冲好像明白了,双龙会一除,外面就没有势力与大刀盟抗衡了。
也就是说,宣王便可以掌控江湖势力了。
“宁王,这可不行啊。要是没有双龙会牵制,那外面不就是宣王的天下了嘛。”
顾冲故作恍然的样子,愤然而说。
宁王点点头,叹声道:“可惜现在双龙会群龙无首,会主勾云龙不知所踪,形同散沙啊。”
“勾云龙……”
这时顾冲才知道勾小倩父亲的名字,他眉头一紧,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但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宁王,您的意思是……”
顾冲已经猜出来了,宁王是想保住双龙会,即便日后不为自己所用,但至少不能让宣王得逞。
宁王嘴角抹出一丝深笑,缓声道:“你在唐门曾自称是双龙会的分舵主,想必不会是无缘无故说出来的吧?”
顾冲嘿嘿回笑着,他果然什么都知道,看来宁王的眼线也是遍布各处啊。
“宁王,上次纯属巧合,我也是在益州时听到有人提起双龙会,便想着胡乱给自己起个名头,你想我身居宫中,又怎会识得双龙会的人呢?”
宁王品了品顾冲的话,点点头,或许真如顾冲所说,是他自己想多了。
“小顾子,你去给我办件事情。这件事情只有你去我才放心,双龙会的总舵在幽州……”
顾冲信心满满地从宫中出来,直奔他的小院而去。
宁王交代的事情再简单不过了,只需将事情告知给书生便可,谁知书生却不在小院内了。
院内荷花池的形状已经挖好十之七八,但不见一个人影。
不但书生不见了,连那些干活的工匠也不见了。
“不应该呀,书生这是干嘛去了?”
顾冲在院中站立思忖了片刻,又进到屋内,寻了一圈也没看到书生留下任何字条,随后又返回到院中。
按说勾小倩让书生来帮自己,书生是肯定不会离开的,除非是有了什么紧急事情。
自己是三日前回宫的,看院中水池挖掘的进度最多也只干了两日,也就是说书生至少已经离开一日了。
顾冲转身离开小院,在城中四处寻找,希望能见到吕不准。
可是吕不准也不在京师了,他预感到有些不妙。
“这下坏了,宁王交代的事情,没法完成了……”
一路无话,顾冲只身来到了幽州。
来时路上他的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再看城门处贴着的官府缉拿告示,就知此行凶多吉少啊。
告示上面画着双龙会一众画像,什么三剑七缺,算命先生,郎中书生一个不少,但却唯独没有勾小倩的画像。
进了幽州城,顾冲先找家客栈安顿下来,洗漱一番填饱肚子,趁着日头未落之际,他走出了客栈。
幽州乃是江南之地,城内水道交错,河水清澈见底。河面上一座座石桥横跨,与清清的河水相衬,彰显出这座古城的清幽与沧桑。
正因如此,才取名幽州。
此时已是申时,正是这座古城最为热闹之时。
河水中不时有小船摇曳而过,来往运送着货物。
两岸商家也是吆喝声不断,好一片繁华景色。
顾冲漫无目的在城中走着,双龙会的人他也只识得其中几个,想在偌大的城中找到这几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更何况现在官府正在缉拿他们,想来他们也不会傻到还留在城中。
但他别无去处,除了这里,顾冲不知道还应该去哪里才能够找到他们。
走着走着,顾冲来到了一家茶馆门前,扭头向里看去,茶馆内可谓座无虚席。
“……此时正是子时刚过,只听一声大喝,这伙贼人从墙外翻进来不下三十人之众。个个身着黑衣蒙面,手中提着断头刀,直奔谢府而去……”
茶馆内,一名五十开外说书先生正站在前面口若悬河说书,听得这些茶客聚精会神,甚至手端茶杯忘记了品茶。
顾冲进到茶馆屁股还没坐热乎,却见那说书先生将手中折扇一收,向大家一抱拳,嘿嘿笑道:“各位,今日便讲到此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明日再讲。”
“嘘……”
茶馆内顿时一片唏嘘声响起,茶客们听得意犹未尽,嚷嚷道:“别啊,常夫子,这正听到紧要之处,怎么还不讲了?”
“是了是了,为时尚早,多说片刻又何妨。”
茶客们轰然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常夫子继续讲下去。
但那常夫子只是摇头淡笑,继续收拾手中家什。
顾冲知道常夫子不会再讲下去,他若讲了,明日这些茶客还会来吗?
常夫子带着歉意不停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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