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潇洒走开,她身姿轻盈,步履轻快。
哪怕穿着快馊掉的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住她身上的光芒。
根本不像流放犯,倒像是来郊游的。
祈砚舟心里头刺刺麻麻的滋味,伴随着一丝丝温暖。
糕点的香甜一路蔓延到心间。
祈砚舟就这样捧着一包糕点,一路走一路吃。
尽管动作小心,却还是被周围几个犯人虎视眈眈的盯上。
在这个队伍里,没有规则和秩序,饿疯了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饥饿是凌驾于人性之上的。
祈砚舟眼神淡漠,如同薄刃轻轻刮过他们。
威慑力却微不足道。
温今宜注意到这一幕,直接停下来,对着那些人破口大骂。
双手叉腰,眉毛和眼眸乱飞,唾沫星子都喷到那些人嘴里了。
她没动手,架势却比动手了更可怕。
吓得那些犯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前面,不敢再围着祈砚舟。
祈砚舟直观感觉,她像一只护犊子的老母鸡。
莫名的心情变得愉悦,他自己都没发现嘴角微微上扬。
这边动静不小,不过林虎发现了,除了呵斥没多说什么。
他把打火机当宝贝似的放在贴近胸膛的衣兜里。
如此明显的区别对待,更加警醒了一些人。
又走了一天,道路泥泞,行进速度很慢,快到亥时才停下来。
今晚歇在林中,时不时有飞禽走兽的动静,吓得犯人们忐忑不安,睡觉都恨不得一只眼睛站岗。
有条件的生活做饭。
队伍里已经有人挺不住,比如陈家和孙家,纷纷拿出准备的银钱从官差手里买物资。
林间昼夜温差较大,穿着单薄根本无法入睡。
陈家人刚从石在人那换了厚一点的衣服。
陈清韵看到之后满脸嫌弃,心里头窝火,“爹娘,我才不要穿这些衣服!你看上面的油污,还有这些污渍,都不知道是什么,好恶心啊!”
“清清,你忍忍吧,今时不同往日,咱们有的穿就别挑了,你看看别人,求都求不来。”陈父叹息一声。
陈清韵无法忍受,那些犯人没有关她什么事?
他们跟她能相提并论吗?
转头就看见温今宜和书婳从板车上搬下来许多棉布衣裳和崭新的布鞋,布鞋还是纳了两层底的,走路比草鞋不知道舒服了多少。
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什么没什么,温今宜那个罪臣之女,却过得那么滋润,比她好那么多?
陈清韵嫉妒得肺部都要烧起来了。
她阴毒的目光死死锁着那辆板车,忽然计上心头,露出恶毒的笑容。
等着吧,温今宜。
很快就让你一无所有,看你还拿什么耀武扬威!
“娘,大嫂,你们快去那边换上衣服,我让书婳帮你们挡着,这些破布衣裳不要了,根本没有一点保暖能力。”
当抹布她都嫌脏。
宋姝言擦了擦手,不敢接,“阿扶,这些一定花了不少钱吧?那都是书婳的钱,我们不能花的那么理直气壮,她又不欠我们的。”
谢婉宁没说什么,抿着唇接过东西,对书婳投以感激的目光。
她可以不要,可小宝还小,身体本就不如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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