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团布料的事情,温幼宜和赵钰辗转还是查到胡亮的身上。
这种用来制作蒲团的布料寻常人家很少购买,城中售卖这种布料的店铺也不多,询问了一圈,调查最近半月内只有胡亮购买过这种蒲团的布料。
温幼宜和赵钰再次赶到胡亮家,只不过这次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带着众多的人手,这次赶到胡亮家的只有他们二人,还有一只从京兆府借来的猎犬。
“官爷,你们怎么又来了?”胡亮的家丁打开大门,看到熟悉的面孔,语气不善。
赵钰音色沉重,“进去把胡亮叫过来。”
毕竟是官府的人,家丁尽管面上表现不悦,但还是将两人迎进家门。温幼宜左手牵着自家男人,右手牵着从京兆府借来的猎犬。
那只猎犬经过胡亮的家丁时还对他狂吠了几声。家丁盯着猎犬泛黄的犬牙,身形一颤,赶紧向后退后几步,招待二人入座后赶紧去叫胡亮出来。
胡亮:“怎么?上次摘我家的花瓶还没摔够?官爷,这是又来给我送钱来了?”
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温幼宜嗅到了胡亮身上的酒气,说什么要考取功名,这副模样怕是考到下辈子也考不上功名。
温幼宜开门见山,“阿运死了。”
胡亮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瞳孔一震,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变成了慌张。胡亮扶着身旁的屏风,努力让自己的身子正起来,“怎么死的?”
赵钰试探性地问,“你不知道?”
胡亮的眼睛看向家丁,家丁扶着他坐到正厅的椅子上,胡亮的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把手,一脸无辜,“我都说我没有见过阿运了,我怎么会知道阿运是怎么死的?你们该不会怀疑她是被我杀死的吧?”
温幼宜牵着手中的猎犬一步一步靠近胡亮,“虽然你不知道阿运是怎么死的,那我就告诉你她是怎么死的!”
胡亮感觉到那猎犬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腿上,让他本来就有些发软的腿更加的疲软。
“阿运死的可是真惨!她不知道被哪个丧尽天良的畜牲分成了一块又一块,那个丧尽天良的畜牲,将阿运的尸体缝进了蒲团里面,还将那些蒲团一并藏到飞瀑禅院的柜子当中。”
温幼宜一边说着,猎犬一边吠叫着。
胡亮把自己的腿抬起来放到椅子上,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只想尽可能的离这只猎犬更远一些。胡良总觉得这只猎犬的嘴在温幼宜说完这段话后,就会直接落在他的大腿上。
“那你们是特意过来告知我阿运已经去世这个消息吗?如果官府那面需要我出来帮阿韵安葬的话,看在我们两个情投意合一场,我愿意出这笔安葬费的。”胡亮想呼唤家丁过来帮忙,让他远离这只猎犬。
可家丁看到那只体型硕大的猎犬同样感觉害怕,自动忽视了胡亮求助的目光。
“情投意合?”温幼宜嗤笑,语气里极尽嘲讽。
如果这都能算得上是情投意合的话,那这天下怕是再也没有痴男怨女。
温幼宜:“我再给你一次自己交代的机会!如果你不说,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胡亮:“我交代什么?我…没什么好交代的…”
温幼宜心下更确定了几分,胡亮绝对是心里有鬼。心里面坦荡的人是绝对不会这样回答问题的。
赵钰不想再和胡亮废话,“那蒲团的布面是许家布店的,而店铺的许老板告诉我们,近半月之内只有你到他的店里面去扯过制作蒲团的布料。”
胡亮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这又能说明什么?难道我到店铺去购买布面还违法了不成?而且这天下长的相似的人有那么多,那老板怎么就能够笃定是我到他的店子里面去扯布了?”
“我家虽然落寞了些!但还是有几个可以使唤的老仆人的,去店面扯布料这种事情,又怎么需要我自己去做?”
温幼宜真是佩服胡亮的脸皮,她给猎犬的链子又松了松,让猎犬更加靠近胡亮。
“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少在这里仗势欺人,今天你们就算是放狗咬死我,我也是不可能让你们屈打成招的。但是今天只要这只狗咬了我一口,明天我就把这件事情告到贵妃娘娘那里,就算你们是权贵,也得给我一个说法。”胡亮努力吸了一口长气,给自己找些气势。
温幼宜从空间戒指里面取出一块布料放在猎犬的鼻子下面,猎犬闻后吠叫一声。
温幼宜松开猎犬脖子上的绳子,比起人为去寻找房间内的东西,温幼宜更加相信犬类的嗅觉。不愧是京兆府专业的猎犬,得到命令后立即在院子里面开始寻找那布料上面的气息。
“我的个妈呀!”胡家的家丁看见猎犬再也没有绳子的束缚,直接一蹦三尺高,抱着大厅内撑着房梁的柱子,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上面,不让猎犬咬到自己。
没过多久,猎犬的吠叫声从胡亮的卧房里面传出。
众人一起走进胡亮的卧房。
猎犬从胡亮的枕头里面找出了剩余的蒲团布料。胡亮的枕头被猎犬锋利的牙齿撕了个稀碎,可里面的蒲团布料却是完好无损的。
“你们得赔我!这枕头可是我新做的!”胡亮看到每日枕着入睡的枕头被撕烂,心疼不已。
温幼宜不理会胡亮,从胡亮的床榻上拿起那块蒲团布料,对比手中的布料,确认无疑。
“比起心疼你的枕头!你还是想想怎么心疼你自己吧!”温幼宜给赵钰一个眼神,让他用火绳将人束缚起来,将人带回京兆府去审问。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就算扯了这块布料,我还不能拿这块布料来当枕芯吗?就因为从我家里找到了这块布料,就认定我是杀死阿运的凶手?你们这些官差办事也未免太草率了些!”胡亮还在尽力为自己狡辩。
“看不出来你还挺能言善道的!”温幼宜召唤过来猎犬,想把绳子重新绑在猎犬的脖子上,可那猎犬却并不愿意这样做。
那条猎犬看穿温幼宜的意图之后,直接飞奔到胡家的后院。
温幼宜:“嗨!这狗也太不听话了!”
那家丁有些急了,“这狗怎么能去后院呢?我在后院还养了鸡呀,它可千万别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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