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载坖的话后,高拱立马就炸了,他站起身来,情绪颇为激动的说道:“是,王爷,您可知道,胡宗宪是严党无疑,嘉靖四十一年的时候,胡宗宪的罪证就已经证据确凿了,变卖军需,军粮,所得银两运往京师,全部交给了严世蕃,赵文龙,那一次,陛下亲旨赦免,这才两年啊,又查出了新的罪证,这次,说实话,您不该上奏求情。”
“您这封奏章一上,明日满朝文武得到消息,皆会大惊失色,朝廷的法度再一次的被践踏……”
“为什么,这次上书没有找我等商量呢,现在想要收回,难如登天,此番后果,影响深远,一次,两次,都扳不倒胡宗宪,那下一次是不是又要重新启用,又要让他掌握数十万兵马,御史们的眼睛都看着呢,王爷,这对您的声名也是很有影响的。”
高拱越说越激动,而朱载坖一直听着,不敢反驳,完全不像刚刚那个说出,江山是我们朱家的,做主的应该也是我们朱家人的裕王殿下了。
而听着高拱情绪越来越激动的言语,一旁的李彩凤脸色越来越难看。
在高拱说的最为激动的时候,她开口打断了:“慢着,高大人,我是妇道人家,本不应该插话,但我还是疑惑,想询问一下高大人。”
高拱突然被打断,心里颇为不喜,可也不能像训斥朱载坖一样去训斥李彩凤,当下,只能强忍怒火。
“王妃请问?”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还是,王爷必须按照你的想法来做这件事情,就不能有我们王爷自己的考量。”
听到这话。
高拱瞬间瞪大了双眼,他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为臣者当然不敢有兴师问罪之举,只是给裕王殿下陈述要害而已,王妃,您多想了。”高拱只能低头。
高拱的低头,并没有换来李彩凤的退步,她反而更进了一步。
“我没有多想,你那是陈述要害的样子吗?”
“虽然我读书没有大人多,但礼仪尊卑,我可就比大人懂得多了,您是裕王的老师,但也是裕王的臣子,莫要过多的僭越,就算是以前的严党他们也不敢这样跟裕王说话……”
而听着这些话的朱载坖心里面是非常开心的,老婆替自己出气了。
不过,他也清楚,不能让李彩凤再说下去了,不然自己的老师怎么下台呢。
“够了,李妃,妇道人家不要掺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李彩凤知道分寸,听到朱载坖的话后,立即停止对高拱的步步紧逼,而后,朝着裕王施了一礼,便缓缓离开书房。
等到李彩凤离开后,朱载坖笑了笑:“老师,不要介意,妇道人家就是这样,喜怒都写在脸上……”
而朱载坖话中的额外含义,高拱也立即领会。
我是大男人,我的喜怒不会写在脸上,我可以容忍你继续说下去,但不代表我喜欢听你对我这些话,并且,用着这样的语气,说着这些话,老师,我再也不是十五六岁,刚刚没妈的孩子了……你也要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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