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良策,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怎能用斗胆言辞了。”
而张居正听完朱翊钧的话后,微微颔首,随后接着说道:“陛下,我大明朝建国两百余年,最根深蒂固的顽疾,便是土地,是户籍……”
“太祖高皇帝洪武二十六年,我大明能收上税的田亩,尚有九百一十二万顷,可到了弘治年间,能收上税的便只有六百一十七万顷,足足少了三百万顷,到了今年,户部的统计,又少了几十万,为五百六十二万顷……”
“太祖高皇帝洪武年间历经元末大乱,开国之时尚有六千余万人口,到成化十五年,为八千三百余万,历经弘治一朝,到了正德元年,人口只有五千余万了,自成化十五年,到正德元年,不过三十余年,却少了三千万的人口,直到今日,造册登记的户籍人口,也只有六千余万,我大明开国两百余年,并未较大乱战,竟然人口与开国之初的洪武年间相仿……”
“隐匿人口,土地,是我大明朝最大的顽疾……”
“臣斗胆进言,可重新丈量全国田地……随后,重新统计户籍人口……”
“而后,重新制定税制……”
朱翊钧听完张居正的话后,停顿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重新丈量了土地,重新统计人口,将隐匿地田地,人口全部清查出来……”
朱翊钧说完之后,也有所停顿,他抬头看向张居正:“隐匿人口,是因为我大明有丁税,若是没有了丁税,黎民百姓又何必去做人家地佃农呢……”
“我大明对于官员士绅享有田税优免,从太祖高皇帝洪武年间的京官,到了嘉靖年间,对整个士绅的优免幅度越来越大,到了此时,不仅官员自身,其家属,奴仆等全部纳入了优免范围,从徭役到田税……”
“升斗小民耕大明半数之田地,却要缴纳整个大明的赋税,百姓生活贫苦,不得已变卖田地成为佃农。”
“之前的徐阶,在退田案中,便占了二十余万顷的上好水田……”
“爱卿,朕当然准许你重新丈量全国的田亩,户籍……这次,朕决议上不封顶,皇庄,宗室,勋贵,官员士绅,都要查……”
“但,查完之后呢……爱卿所想的新的税制,能否治标治本呢?”
张居正听完皇帝的话后,沉思片刻后,答道:“陛下,重新丈量全国田亩,清丈各州府县所有的庄田,民田,职田,屯田,荡地,牧地等所有的田地,且按照田亩分为上中下三等纳税,若清查出百姓为逃避赋税投献的土地,便有受献者承担自投献日起补起所有的田税……”
而朱翊钧听完张居正的话后,只是摇了摇头:“治标不治本啊……”
张居正有些许疑惑。
“朕刚刚说了,要取消丁税,才能减少隐户,减少隐户,百姓自然而然,也能减少投献……”
“陛下,是想取消人头税……”张居正心里暗暗吃惊。
“对,取消人头税……”
朱翊钧刚刚所说的这些话中,最重点的就是丁税,以及优免权……
“地丁合一,摊丁入亩,官绅一体当差纳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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