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宜将纤瘦的自己蜷缩起来,突然不想不着寸缕的自己就这样展现在阎善渊的面前。
她扬起个勉强的笑容道:“祖母应当派人来寻我了……若是我不出现,怕是会有麻烦……”
言下之意乃是,时不我待,洛宜顾不了那么多了。
阎善渊的手指放松,那雪白的里衣就坠落在了地上。
洛宜面露惊愕之色,却不曾想阎善渊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件男式外衫披在了洛宜的身上。
下一秒木门打开,刚刚引洛宜登上镇灵塔的小僧人低垂着头绕过屏风,怀里还抱着干净里衣和一碗避子汤药来。
他放下东西就离开了,全程都没有擅自抬眼过一次。
“可要朕帮你穿衣?”阎善渊心情颇好地问道,“放心,你那祖母,一时半会脱不开身的。”
前一句话让洛宜本就泛红小脸腾的通红起来,一时间阎善渊都分不清是那广安寺外的娇艳桃花更红,还是洛宜的小脸更红。
洛宜慌忙地摇了摇头,接过里衣跌跌撞撞地在软榻上穿好。
只是阎善渊在侧到底还是洛宜太紧张,慌乱之中竟让头发勾住了外衫领口处镶着的小珍珠,疼得洛宜呲牙咧嘴,泪眼汪汪。
这时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阎善渊从背后拥住洛宜,好心伸手替洛宜撩起脑后的长发,另一只空闲的手又去替她解开缠绕的发丝。
洛宜低头便能看到男人节骨嶙峋的手指与腕骨,青紫色的青筋血管蜿蜒其上,映着男人白皙的肌肤有种别样的漂亮。
就是这样的一双手,既掐着她的后颈不允许她退缩逃避半分。
也是这样一双手,此刻耐心而温柔地替她撩开死结。
两人一时静谧无言,竟还透露着几分和谐。
“你就这般想和离吗?”最后一缕发丝解开,阎善渊开口问道。
“想。”洛宜的回答仍旧干脆利落,然而她揪着衣衫的手指却忍不住收拢,死死拽住。
阎善渊伸手轻抚着洛宜的下巴,举动犹如在给小猫挠痒:“不如这样,朕安排你假死一场,再另寻个地方将你养着可好?”
“和离,太过麻烦……毕竟你与顾衍霄的婚事还是朕亲自下的旨。”
洛宜听到这话心头一紧,平白也生出一股恼意来。
她想要的真的只是和离吗?
前世今生她受过的苦,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她若是真做了阎善渊的外室,她那些仇又怎么算呢?
洛宜握住阎善渊的手道:“和离不必皇上太过费心,时机到时,只需要皇上顺理成章的下一道圣旨即可。”
“况且穆家、顾家、洛家都是李太后背后的靠山,皇上庇着妾身,兴许妾身还能推波助澜,助其分崩离析。”
阎善渊低头就看到了洛宜沉下来的脸色,敛了笑意与羞涩的洛宜陡然变得冷若冰霜了起来,紧抿的唇透着一丝倔强与狠绝,倒又是别一番风味。
“哦?”阎善渊挑了挑眉,这才发觉自己小瞧了洛宜的决心,“这话的口气倒大……”
洛宜仰头看到阎善渊眼中的兴趣,她嫣然一笑:“皇上且瞧着便是~深闺女子,亦有自己的法子。”
阎善渊可不曾小瞧过女子,如今一而再再而三与他夺权的李太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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