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血色的脸颊,可能反而会太过红润了。
朱水云思绪飘忽,有红酥手,黄藤酒,此刻却更像是红酥脸,桃花腮。
她能清晰地数出来对方黑密的睫毛,能够看到,那带着一点火光的眸子里,漆黑掩藏着的暗沉和翻涌。
她轻叹,大概是自己的想法太复杂,她比较喜欢思想简单的人。复杂的人喜欢多想,自己便要多费心思。
但眼前人就好像海水,复杂,却将其中的尺度把握得很好,在深海永远藏着什么,但浅层的浪花却是透亮清澈。
层层叠叠的海浪永远会送来新的惊喜,让人永远看不腻,却将自己属于深海的负面掩藏的很好,永远不会让她体会到其中隐藏的负面,让她生厌。
“是是是,”朱水云拽过对方的领口,啃了一口,在唇瓣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奖励你,我的解语花。”
触感温润,是皂角的味道,带着一点点茶味。
本来带着些勾引意图的苏昌河,反而后仰躲了一下,捂着嘴,耳根泛红。
他不得不承认,在追寻刺激和大胆方面,他似乎永远不如朱水云‘流氓’。
“会被看见的!这,这可是府衙……”
他有些结巴,他们此刻在快活城办公的府衙里,不是朱水云的府邸,随时都可能有人敲门送新的文书过来。
他可以隐晦地勾搭一下,但真的留了印子,又会觉得慌张。
他放下手掌,果然,掌心蹭上了一抹嫣红。
朱水云一点也不慌张,含笑看他慌忙用帕子擦自己唇瓣上的红色胭脂。
那抹艳红被晕开,没有擦干净,反而整个唇瓣都添了三份血色,脸色越发惨白,唇瓣却艳红,配合着阴翳的眉眼,无端多了几分妖冶。
很快,苏昌河眨了眨眼,醒悟过来。
“对呀,大小姐,为什么这里不可以,或许能试试……”
他的语气逐渐变得激动,跃跃欲试。
新地点,刺激。
“倒也不是不可以。”朱水云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蘸墨批改新的文书,“若是有人碰巧送文书进来,撞破了。”
“那就……”她拖长声音。
“把他宰了?”苏昌河摸了摸腰间的刀子。
“让他加入。”朱水云道。
苏昌河:“……”
朱水云道:“反正在这里值班的都是信得过的自己人。”
苏昌河:“……”
“还是算了吧。”
他觉得和朱水云相比,自己还是太保守了。
“看把你委屈的,”朱水云失笑,弹了弹他的额头,“胆大包天的坏家伙。”
“过段日子我要前往南诀了。雷家堡若是来人,你记得接待。”
雷家堡的人还活的好好的,因为她去的时候,发现雷家堡前一任当家人病得不成样子。
听说唐老太爷死了,这个雷老爷子高兴得连吃三碗,大鱼大肉,还喝了酒庆祝,结果年纪大了,忽然暴饮暴食,肠胃受不了,转天就中风倒下了。
朱水云很难评,不过的确,从雷梦杀到雷轰,再到雷云鹤和雷无桀,都带着一种……一脉相传的单蠢憨憨。
没有什么作恶的心,但也的确有不少人,因为没脑子,无意识做恶事。
朱水云和雷门达成了商业合作,鼓动了几个想要独立的外门子弟闹分裂,便没有多做什么,离开了。
“我这次去南诀,只带莫衣就好。”她说道。
这几个月,莫衣兢兢业业教导叶鼎之,巩固他的半步神游境界,比叶鼎之本来的老师雨生魔还要敬业,如今终于取得了回报!
他们将叶鼎之留在了南诀看家。
“我们要先去哪里?去帮秋雨吗?”
朱水云摇摇头。
“秋雨前朝公主的身份很好用,但那些人也不是我最需要的。”
没落的世家大族,逃亡的贵族高官子弟,这些已经读书识字,被父母教导,有了属于自己的观点的人,并不是朱水云眼里最可靠的基石。
“我最需要的人,永远是底层的草芥。”朱水云轻声说道。
莫衣微微动容,在他眼里,自己也是底层草芥的一员。
“我并没有那么伟大,并没有什么为了弱者请命的正义之心。”
“我扶持草芥,善待底层,不过是因为,他们最符合我的期待。”朱水云缓缓说道,她没有任由莫衣误会下去。
“他们是我最需要的人,因为他们好像无根之草,最弱小,也最省心。”朱水云笑了笑。
“就算想要互相勾结起来贪污腐败,也没有广大的人脉网作为遮掩,没有家传道理来教导他们,如何不犯法地偷取利益,就连作恶都带着天真的单纯。”
“一旦事发,他们就好像绿豆中的红豆一样刺眼,好抓。”
所以她的第一个目的地,是萧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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