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充国催促道:“快说!”
宋学文战战兢兢说道:“通知匈奴的人实不是小人,乃是阿米尔。那日我将有物资押运的信息告诉阿米尔,他便与我合计要劫那些贵重物资,然后趁军中饮宴放松之际,假装酒醉,然后趁夜色逃走。”
赵充国道:“你为何要告诉他呢,阿米尔有何来历?”
宋学文道:“小人只知道此人乃是匈奴国的贵人,其他一概不知。一个多月前,小的收到匈奴商贩密报,说有贵人带领人马想到汉国边境偷袭,让我搜集情报给他,并且给了我贵人的画影图形。”
“刚好那日赵将军在议事厅问众人,谁可以接受阿米尔,我才认出原来他就是那贵人。此前小人只是提供情报,并不知道情报最终落入谁手。后来,我出面接收将阿米尔领至营中便与他相认,谁知中了赵将军的计谋。”
“哈哈哈,果然如我所料,我猜军中必有奸细,故而孤注一掷试试什么人肯留他,我军中人人壮志饥餐胡虏肉,如果不是我摊派,怎会有人肯主动收留匈奴。”赵破奴笑言道。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那阿米尔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么尊贵神秘又胆大妄为,竟然敢在溃败之际到我边境偷袭?”说完所有人都将眼睛投向了那匈奴降将,最后的答案只有他知道。
只见那匈奴降将腿伤未愈,站立不住不断打颤,赵充国命人赐座医治,以礼相待。
那名匈奴见汉军如此仁义,心有触动便不再隐瞒,随即对赵充国说道:“我就是接到主人的命令行动,我并不知道谁是阿米尔,因为我的主人叫乌师庐,乃是前匈奴王伊稚邪单于之孙,当今匈奴大单于乌维单于之子!”
“我家主人素来勇猛,能征善战,不满匈奴帝国败给汉国,也素来看不起汉将。平日里就经常说冠军侯霍去病也不过如此,如果早生几十年遇到我一定将其斩杀之类的话。故而要趁匈奴败退之际返回汉地,杀一个回马枪,好给汉国一个下马威。”
当这降将说出匈奴伊稚邪大单于之孙,乌维单于之子乌师庐时,不仅宋学文,连赵破奴赵充国都吃了一惊,没想到阿米尔如此狡诈,竟然是匈奴王子,太能伪装了。
赵破奴懊恼地捶了一下桌面,叫一声:“哎呀,亏大了!没想到逮到汉奸宋学文,竟然把大鱼给放跑了!我早已看出此人并不简单,但以为顶多就是一个裨将,没想到竟然是匈奴王子。”
赵充国吃惊之余又继续问道:“你们此次带了多少人,那日娘子鞋谷内战死的人是主力吗?”
匈奴降将道:“此次带领精兵一千,前日的五百人乃是乌师庐率领的先头部队,想诱敌深入,围歼汉军于谷内,本来万无一失,没想到功亏一篑,主人还被汉军俘虏。”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率领的五百人作为后援,只能伏于朔方城附近,等待时机救出主人。我家主人机智勇猛,是草原不可多得的英雄,大单于禁不住他再三请战,才准他出战,派我等暗中保护驰援。”
事情到此,真相大白,赵破奴命人将宋学文暂且拘押,将匈奴降将医治等待发落。
费了一番周折,赵破奴终于将隐藏在军中的汉奸揪了出来。回到营房后马上拟奏章一封,将匈奴单于之子犯我汉境的事情上报朝廷,让朝廷定夺。
长安,未央宫。
一幅巨型地图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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