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下的绘春与绣夏外,旁的人都被换了个彻底。
对此,宜修心知肚明,这也是为何她当夜回宫便开始制造夜不安寝的假象的原因。
就连平时,她也减少了与绣夏和绘春的交流。
就算偶然说上几句话,也都是在小佛堂里,好叫旁人只能看到两人为她递香净手,完全看不出有做其它交流的样子。
果不其然,手段能力都不怎么用的夏刈根本没起什么疑心,恭恭敬敬地向皇帝描述了宜修这几日的生活。
“皇后娘娘自那夜回宫后便一夜未眠,这几日更是日日为端祎亲王诵经祈福,常常一跪便是一整日。
直至皇上下旨追封端祎亲王那日,皇后娘娘命宫女绣夏温了一壶酒,醉后大哭一场,次日又继续在佛堂中诵经了。
除此以外,奴才并未察觉其它端倪。”
闻言,皇帝叹息了一声,终是放下了手中的朱笔。
他这几日都不敢特意去探听宜修的消息,就是因为一直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她。
毫无疑问,他是爱着柔则的,哪怕她已经故去了几十年。
但扪心自问,在经历了那样一场太过真实的大梦之后,皇帝心中那独属于柔则的完美滤镜已然被打破了。
相比起柔则,他现在更觉得愧对弘晖与宜修这对苦命的母子。
但是宜修戕害皇嗣一事也是事实。
所以,尽管他震撼于宜修对他和弘晖的爱,却也难免觉得心中发寒。
只是眼下看来,还是甄嬛的问题更大一些。
既然夏刈说宜修这几日十分安静,那想来便不是她贼心不死,妄图继续在他的后宫中搅弄风云了。
不过想想也是,那日提到弘晖,宜修的心绪如此震动,她又怎么可能还有闲心折腾这些呢?
抛却了心底对宜修的怀疑后,皇帝才冷着声音继续吩咐道:
“宫里的流言传得甚嚣尘上,看来熹贵妃终究是资历浅薄,独自一人管不好宫务。苏培盛,去传朕的旨意,着令敬贵妃暂领宫务,熹贵妃,禁足永寿宫,直至流言平息。”
苏培盛听罢,面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迟疑。
“皇上,这……”
见苏培盛一动不动的,皇帝忽然拧起了眉头。
差点忘了,苏培盛和甄嬛身边的大宫女槿汐可是对食。
想到这里,皇帝不由得深深怀疑起了之前的自己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他一个皇帝身边的总领太监,与一个宠妃身边的宫女结成了对食之后,他居然还敢继续放心用着这个太监?
他是失心疯了吗?!
看看苏培盛现在这副德性吧,明摆着屁股都已经歪到了甄嬛那头去了,他之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思及此,皇帝遂也冷下了脸来,厉声喝道:
“苏培盛,你是对朕的旨意有什么意见吗?”
苏培盛忙不迭地跪了下来,刚想开口辩解几句,就又听到皇帝冷漠地下达了新的命令。
“依朕看,这个总领太监,你也不必再做了!来人啊,把苏培盛拖下去,杖二十,若没死便扔出宫去!
小夏子,你即刻去永寿宫传旨,再去宣高无庸速速进宫,随侍王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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