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在母后去世却不得登上中宫宝座,说到底,还是那郑氏更了解父皇这个夫君。
名义上满腔礼义廉耻,骨子里尽是凉薄自私,最喜以折磨人来满足自己的恶俗趣味,风流又下流,才是他这个父皇本心模样。
站定于高台上直勾勾盯着下首一众把戏,大宋储君满面皆是讥讽,直至身后轻飘飘一声“耿大人已至书房等候,开封府处,王大人也一并行至。请殿下移步。”他都未有转身的意愿。
来者却也丝毫不在意,径自行至赵桓身侧站定也颇是没规矩,“天家尊贵,无怪人人都肖想。俯瞰众生的好处,果真只消体验过一次便会肖想无数次。”
“大逆不道之言,居安是当真不怕本殿下信以为真?”
“殿下容忍小人这许多年,自也不在乎这一次。”蔡攸面上尽是放浪,酒色财气浸染的面色无一不昭示昨夜定又是胡闹。
赵桓阴沉着脸,到底还是不发一言转身就走,书房内早是等候多时的二人见着赵桓立刻迎上去,只瞧见紧随其后的蔡攸也不免犹疑,倒是赵桓丝毫不以为意,“居安非是外人,东宫处,不必避讳。”
“昨夜延福宫胡闹一宿,算算时辰官家也该醒了,小人若不去瞧瞧,若出了差错,也是整个大宋的罪人。”
“······”
“官家行事如今越发无状,蔡家父子,皆是大宋的罪人!”
“耿大人慎言!”
“希道所言,倒也未错。”
“殿下!”
“奸佞忠直,各有所长,为人君者只需人尽其才,旁的,并不紧要。”
“殿下所言甚是。”
躬身行了礼,王鼎面上尽是恭顺,耿南仲嗤笑一声,正待开口却也被赵桓打断,“户部这数日于江南统筹,希道且去瞧瞧,若是已有了结果,要燕大人先来东宫处一趟。”
“······”
“郓王殿下终归只能算作贤王,殿下却是大宋未来的希望。东宫稳如泰山,大宋,便有救。”
“莹中先生与本殿下书信中言,王大人在南境治下颇有门道,伯纪虽忠直,行事却太过古板,大人仗义周旋,本殿下都知晓。”
“两年前开封水患,李纲大人仗义奏疏名动天下,便是后来至于南泉州的沙县为管理税务的县佐也是颇有建树,小人在南境多得李大人相助,一直感念于心。”
“荆南之地形势复杂,郓王弟此番至于那处,得王大人辅佐,也是造福所有。”
“殿下成全,下官,定不负殿下期盼。”
“·······”
“贵妃口齿伶俐最是奸猾,王大人虽只是她的族兄,妾身瞧着,倒也是一般无二。”
缓缓从后首而出的太子妃朱氏将手中方才打开的食盒放置在赵桓跟前,入目所及只是噙着笑未曾言语的丈夫,朱氏娇美的面上也不由得一羞,“殿下,妾身与你说”
“如花美眷在侧,为夫如何能想到其他。”
一把将妻子搂进怀里,瞧着满心满眼皆是自己的妻子,赵桓也不由得将人抱的紧了紧,朱氏如何看不出丈夫是故作轻松,思及今日一早延福宫中的密奏,朱氏也不免隐忧。“殿下,方才母后派人至于妾身处,说,想要将那李姑娘”
“先君臣,后父子,父皇有诏,儿臣,自该遵从。只有一样,入我东宫门,需得明了一切需受太子妃节制。”
“妾身,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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