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方才那鸡蛋羹虽好却太过寡淡,任店后厨未来之主,从来都不是只会以小聪明取胜的主,在什么位置便做什么事儿,莫要忘了!”
“孙娘子所言未有错,程哥儿,你如今这个位置不知有多少人觊觎,一步错便是步步错。这世上任何人和物,都是可以替代,你是手艺好又有天赋,可宫中御膳房那里头随便挑出个小的,都不比你差。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程哥儿,若你再这般不济事,休怪阿姐不顾念姐弟情谊。”
烛光摇曳中,流云颇是不善的面上尽是阴郁,不请自来的柳程一默,躬身行了礼再抬首原本还有几分游移的面上已尽是坚毅,“阿姐教训的是,此番,却是阿弟妇人之仁了。”
“你今日来,无非是想为着那日那金国二太子的话,阿姐虽是罪臣之女,却也明了朝廷再如何对我等不公,却也是有它一日我等再卑微也是能活一日,通敌卖国这种事儿阿姐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做。当初那金国二太子潜入大宋之地,一时起了恻隐之心从那起子想对阿姐下手的看守之下救了阿姐一命是不假,可说到底便是没有他出手,那些腌脏货敢对已经没入教坊司的罪臣家眷下手就已经注定是死无葬身之地,这许多年阿姐总是会想,若年幼时便在往东京处的流亡路上被折腾死了,说不得也就没有如今这许多污糟。”
“阿姐!”
“程哥儿,打起精神来,阿姐和柳家一家三口未来都仰仗在你身上,如今你要是不往前走后首便是万丈深渊,我们谁都输不起!”
“……”
“流云姑娘若身为男儿,便是入不得谏院那地儿随意做个幕僚,都会是东京处贵人们的座上宾。”
“若论说服人为己所用的本事,流云如何能比的张娘子,便是那北地金国二太子娘子都能说动了。”不请自来的张氏笑容丝毫未改,流云的面上也难掩愤怒,“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娘子与虎谋皮,日后任店处若果真被”
“都是被放置于棋盘上博弈的棋子,谁又比谁高贵,老妇既然敢如此做,自然,是得了主子的首肯。”眼见流云面上已尽是惨白,张氏面上越发冷,“身为棋子,只能听命于主子行事,最忌讳便是以为能如主人一般操纵棋局,姑娘早该明了,顺势而为于你才是要紧!”
“娘子对李大掌柜下手,也是官家的意思。”
“真宗朝有章献娘娘,前朝有宣仁圣烈娘娘,便是官家养母钦圣娘娘也都是女中豪杰,我大宋女子从不逊色于男儿,官家自幼便是长于这等女中尧舜之手,又如何会看不起我等小女子?”
“流云知错,日后,定会唯娘子,马首是瞻!”
“…北地贵客,再是尊贵,终究是客,身为客人却越俎代庖管起主人家的闲事儿,若知错不改,便是任店这等市井地儿,也断容不下!”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周遭,最终与暗处一双锐利眼眸交汇到一处,张氏冷笑,却也是率先离开转身就走,安静的室内,几乎是瘫坐在桌旁座椅上的流云身子都在抖,直至跟前被黑影笼罩她方才惊觉一跃起身,“二”
“本王与阿弟今夜便要启程,劳烦流云姑娘告知柳厨一声,国事紧要,柳厨得手艺,日后有机缘,定会再来品尝。”完颜宗望满面笑意,看着流云方才松口气似是又想起什么重新陷入防御模式也是低笑出声,“汴京这头,有流云姑娘这等旧相识,总是有好于无,时候不早本王也该启程了,流云姑娘,保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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